原本打算興師問罪的臉孔瞬間化作了臉上的訕笑,悻悻地迎了上去,直接叉開了話題,“大哥今日不在殿中,可是出宮了?”
秦牧與皇景庭的隨從太監紛紛向皇景淩行了一禮。
皇景淩沒有立即回答,越過皇景庭身旁直接進了崇嵐殿。
“二弟有什麼話,還是進來說吧。”
皇景庭聞言,屏退了隨從,邁了進去,順手關上了殿門。
“可要讓人給你沏壺茶?”皇景淩坐於書案前,清俊的眉眼不含任何情緒。
皇景庭不好判斷皇景淩此刻的喜怒,又是幹笑兩聲,擺了擺手,“不必不必,我不口渴。”
皇景淩一手扶著書案,一手撐著額頭姿勢略顯慵懶。
假寐了片刻,才緩緩睜眼說道,“既然二弟來此不是為了討一杯閑茶,那有什麼話便直說了吧。”
聽皇景淩這麼一說,皇景庭倒徹底的放寬了心。
從小他便與皇景淩關係交好,隻是自從皇景淩當上太子後,才漸漸的有所疏離。
看著皇景淩淡漠的臉色,皇景庭將扇子拍於桌前,心底一橫,脫口而出,“既然大哥讓我直說,那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前些日子,父皇叫你前去說要賜婚你與江侯府上的大千金,你當時不僅一口回絕,還無端端的扯上了我,這算什麼?”
皇景淩見皇景庭滿臉不悅,麵上卻是一度波瀾不驚。
他看向皇景庭,清淡的丟出一句反問,“所以二弟今日是來找我興師問罪?”
“興師問罪?大哥此話未免說得重了些。”
皇景庭語氣中湧動著難以平複的怨念,不甘心的又道,“我隻是不明白,我好端端的過著瀟灑日子,大哥卻硬生生給我攪合了。”
聞言,皇景淩的眸色微微一滯,又將視線轉向了案前的硯台上,悠悠地問道,“二弟此話怎講?”
“大哥當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皇景庭臉色逐漸有些難看,冷哼一聲,“分明是你同父皇說,我對江清遙傾慕已久,不忍心傷了手足情意,才讓父皇暫且收回成命。”
半晌不見皇景淩有所回應,皇景庭則又道,“俗話說弟兄有難,理應兩肋插刀。可這分明是你的桃花,大哥不先與我商量,便將我拿來做了擋箭牌!”
說道此處,皇景庭又忍不住憤然的悶哼了一聲,“現在可好,如今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我昨日染了風寒,都皆說我為了江清遙積鬱成疾。大哥這麼做,和用刀插了二弟我兩肋有何分別?!”
瞧著皇景庭如此生氣,皇景淩嘴角反倒是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笑。
他翻閱著手上的書頁,也不抬眸,風輕雲淡道,“眼下,所有皇子之中,僅有你我和五弟尚未娶妻。左右我與你交情甚好,自然是什麼好處都首先念著你的。”
皇景庭聽了這番話,不由得將瞳孔瞪得極大,眼底充斥著不可思議,“既然大哥知道我與你情誼深厚,就斷然不該做這等事來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