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皇景淩的大言不慚,江暄畫縱使心中鬱結難舒,可嘴上也懶得與他反駁。
“太子的英明神武,小女子自愧不如。”
江暄畫臉上綻開笑靨,下一秒則又化作眼底的一抹怒意,“如若我知曉太子自服毒劑就為了拿我尋開心的話,我定會將那鍋藥裏混上一包砒霜,到時候你一碗,我一碗,大不了同歸於盡!”
聽到這番話,皇景淩瞳孔裏的神色暗了暗。
他一手攬過江暄畫的腰肢,往身前緊緊一摟。
混亂之中,她略微慌張的臉映入眼簾。
“你幹什麼!”江暄畫厲聲怒斥,在皇景淩的禁錮之下,奮力的掙了掙。
此刻,他凝視著她,直接忽略了她餓抗拒,一開口,語氣冷冽得猶如掉落了冰窟,其中又似乎摻雜著不可確信,“你放才說,我拿你尋開心?”
“嗬,難道不是?”
江暄畫一記不痛不癢的輕笑,話語毫不退卻。
乘著江暄畫的冷笑,皇景淩的眸底依舊清冷,但其中似乎夾雜著的別樣情緒又堅定了幾分。
“倘若做這些隻是為了拿你尋開心,我何須如此大費周折?”
“你怎麼想的這與我無關,不過我隻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的結果。”她冷色道。
江暄畫至今都還沒有從賜婚的陰霾之中反應過來。她無端來到了這個是非之地,還未曾活出個人樣,便受人擺布的要嫁人。
憑什麼?!
她捏緊了拳頭,緊咬的下唇之間飽含著不忿,“太子要是想玩,那我勸你還是去找江清遙,我相信她一定會非常的樂意。”
在皇景淩手臂力道有所鬆懈之時,她掙脫了他,口吻極冷的丟出一句,“我看這時辰也不早了,恕暄畫不能奉陪。”
話後,江暄畫也不細看皇景淩的臉色如何,便直接奪門而出。
在宮門被守衛截了下來,好在秦牧及時趕到,出示皇景淩的令牌說明了其中原由,她才得以脫身。
邁出這仿佛有萬丈的高牆,江暄畫總算是鬆了口氣。
然而今夜之事,卻注定讓她內心無法平息……
現已是深夜,想必府裏的人大多已經安歇。
想到此處,江暄畫便也沒有避諱太多,推開陳舊的後門入了江府,繞過涼亭長廊向水墨軒直奔而去。
在拱門內幾簇翠竹的掩映之下,江暄畫的身影漸漸隱匿。
“夫人,咱們要不要現在就去逮她的現行,然後將她抓到老爺麵前去,看這個賤人還有什麼話說!”
燈柱旁,一青衣侍女打著熄滅的燈籠,一手攙著牡丹華服的婦人,刻薄出聲。
而這婦人正是金氏。
聽了婉心的主意,金氏卻搖了搖頭,一手覆上婉心的手,奸佞地哼笑道,“不可魯莽。這近來,我們兩房人不知吃了這丫頭多少虧!若此刻貿然前去,她死不認賬,我們亦拿她沒轍。”
話到此處,金氏心中已有了眉目,深沉的眼中滲出一抹怨毒,語氣狠烈,“等到了明天,我再將此事一並告知給老爺,到那時,定要這賤骨頭不死也得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