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景宇驚愕的瞪大了眼,仿佛是方才自己聽錯了一般。

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皇景庭仍舊淡定的神色,忍不住問,“這吟詩和賭錢,不應該是賭錢更膚淺?”

“五弟,這你就不懂了。”皇景庭一手搭上皇景宇的肩,好好的解釋了一番,“隻有窮苦書生才做那無病呻吟的酸詩,富甲天下的賈商,從來都是賭銀子。你我自家兄弟,小賭怡情也未嚐不可。”

皇景宇皺了皺眉,“二哥想賭什麼?”

“賭她。”

皇景庭衝江暄畫抬了抬下顎。

“她不是太子的……”

“呸,誰說賭人了。”皇景庭一聽“太子”二字便警覺得渾身一抖,趕忙出言止住了皇景宇的話,解釋,“我意思是,你我賭她能不能射中對麵的三個靶子!”

“至於賭注麼……”皇景庭仔細盤算了一番,伸出手在皇景宇麵前晃了晃,“不多,五百兩,如何?”

皇景宇自知拗不過他,無奈應允,“成交。”

屆時,林群趕來,一行身著盔甲的士兵拉著馬車運來了所謂的神武弓。

江清遙俯身看去,見林群吩咐士兵把神武弓抬下了馬車,不禁勾唇譏諷一笑。

林群上前來向皇景宇複命,“五殿下,一切已安排妥當。”

江暄畫與皇景庭匆匆對視一麵,她便從一旁的台階準備到城牆之下。

不料卻被江清遙移步上前攔住了去路。

“讓開!”江暄畫不耐。

聽江暄畫言語不恭,江清遙也不氣惱,虛情假意的從臉上勾起一絲嘲弄,“三妹,這弓,我勸你還是不要拉了。”

“我拉我的弓,與姐姐有什麼關係?”

“但願你能一直這麼傲氣,不過要是出了什麼洋相,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江清遙話裏蘊含著深意,眼底布滿了譏誚。

縱使江暄畫心底有些不安,可最終還是定下心來,走下了城樓。

看著眼前這把雕刻著龍鳳的金弓,直接下手拿了起來。

她這雙手這輩子隻握過三種東西,一是筆,二是手術刀,三是槍。

弓,隻是在她讀高中時參加過射擊社團,玩的不過是手感極輕的塑料弓。

如今動真格,她究竟能不能射準靶心……

僅僅是個簡單的拿起動作,卻讓城樓上的人皆沸騰不已。

“她竟然……竟然拿起來了?!”林氏一臉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手持神武弓的江暄畫。

與此同時,一直閉目養神的太後聽到周圍的驚呼,也睜開眼了,拄著鳳頭拐杖步履蹣跚的走到城牆邊。

“太後,當心!”兩名宮婢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扶住了太後。

看到底下的江暄畫,驚訝的神情牽動著臉上的褶皺,“太祖的弓,至今無人能一手搬動,這丫頭怎麼……”

江清遙亦是不敢相信,因為她還聽過一個傳言:凡是能拿起神武弓者男為王侯,女為帝後……

江暄畫是帝後?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