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該死!草民該死啊!草民真的不該為了貪圖一事的金錢美色而被迷惑,現如今犯下此等彌天大錯,實在是萬死難辭其咎哇。”
錢文武依舊磕頭如搗蒜,直到額頭破皮出血才接著道,“隻因兩個月前,草民在重口題詩,三小姐見了便十分的欣賞,讚歎草民文采超群,故此相識相知,此後便常在夜裏幽會。”
“可三小姐當時並沒有向草民表露真實身份,直到前些日子草民才得知此事。草民起初並不願再耽誤三小姐,但心底又實在是放不下,才找了人將三小姐打暈想要私自帶著她私奔。”
說到關鍵處,錢文武又停頓了片刻,注意看了看皇景淩的反應後才又道,“三小姐醒來後卻死活不肯,並告訴草民,她一定要嫁給太子,她說隻要她做了太子妃,就一定會祝草民一臂之力飛黃騰達……但草民越想這心裏越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才趕忙回來澄清!”
聽完這等拙劣的謊言,江暄畫臉上的表情已經如同被雷劈一般的錯愕。
她終於還是忍受不住,衝上去質問錢文武,“喂,你撒謊之前難道就沒人提醒過你一定要洗先打好草稿麼?”
然而令江暄畫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這句話反而引起了錢文武的進一步進言,“三小姐,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我是不會幫你欺瞞太子殿下的。”
“這麼說來,你確實是和江暄畫有過私情?”
皇景淩依舊保持著麵上的淡定,雙眼淡淡的看向錢文武。
倘若此刻跪在台下的人不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錢文武,而是蕭黎或者是皇景宇,他或許會相信這是真的。
可現在這樣的情形非但不會讓他相信,反而覺得十分的荒誕可笑。
就仿佛眼前站著一個行為滑稽的跳梁小醜。
錢文武聞言,自然天真的以為皇景淩已經信服,便又是連連的點頭,“是!一切的罪責皆由草民一人承擔,懇請太子千萬不要聽聽信江暄畫的任何讒言,楊夫人是個好人,草民不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他的眼裏包含著視死如歸的念頭,縱然言語之中盡是漏洞百出,但求死的念頭卻是認真得可怕。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江暄畫才認定,這個錢文武之所以不顧生死的給楊氏賣命,多半是因為在楊氏的手裏必定有他的軟肋。
“嗨呀,真是沒有想到,三妹你竟然心腸會如此歹毒。不僅是要惡意嫁禍三姨娘,甚至對太子殿下也是這般的虛情假意!”
江清連聽清了所謂的來龍去脈之後,忙不迭的開始對江暄畫落井下石。
反正這次楊氏已經請來了人證,不論是真還是假,江暄畫總歸是會掉一層皮的。
“太子殿下,民女這三妹妹行為如此不檢點,您若是再不懲戒懲戒,怕是免不了被天下人所恥笑呢。”
江清連聽似是在對皇景淩提建議,實則看向江暄畫的雙眼裏卻包含著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