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且放心,你與冬霜說的話,冬霜一直都記著呢。”
“這樣便是最好,但願你別讓我失望。”
江暄畫點了點頭,伸手握住冬霜的手寬慰了幾句,又道,“你先在廂房等我,我去見見致岸,隨後便回去。”
冬霜聽命退下,江暄畫立即動身去了江致岸房裏。
正午時在飯桌上,江致岸草草吃了兩口,便以身體不適這個由頭下席離去。
現在一見,江致岸果然還氣著。
江暄畫緩緩走近他,自主的擇了個凳子坐下,見江致岸沉默不語,便先主動開了口,“你現在,究竟是在氣太子,氣代敏,還是在氣我?”
江致岸聞言,仍舊是不說話,反倒把頭轉向了另一側,連正臉也不想給她。
“你不說也罷。”
江暄畫輕輕的歎息一聲,“我知道,不論你是氣誰,這起因,終究是為了我。可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在大庭觀眾之下說出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影響,若是被謠傳得過了火,那可是要殺頭的!”
江致岸有多偏執,她已經見識得不下一兩次,索性就想著借此機會好好勸解一番。
“我深知你向來不願隻做個成日在府裏混日子的閑人,如今你病已差不多痊愈,理應想著如何出人頭地。而不是僅僅為了一個我,就行事沒了分寸,這要是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那到時……”
江暄畫的話沒有說完,江致岸聽到此處,卻已經是忍無可忍,立馬出口打斷了她,“即便如此,也用不著姐姐為我操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就是一死!何況我今日所言根本沒錯,又有何懼?!”
“你說得倒輕巧!”江暄畫拍案而起,怒罵道,“娘去的早,就僅剩下你我二人相依為命,如今你卻這般不愛惜你的性命,倘若你真有半點不測,我又如何向娘交代?”
她在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裏占據了江家三小姐的身體,本就不是她若情願的。
江致岸曾給過她的溫暖,令她在這陌生的環境中有了存在的意義與活下去的勇氣。
這個弟弟的深情厚誼,她無論如何也是償還不起……
然而江致岸卻並不領情,鐵青的臉上泛著冷峻,可很快又呈現出一絲心疼,“姐姐,你若是過得委屈,索性就離開那太子,大不了今後我養你,也斷然不能讓你受這等窩囊氣。”
聽到這話,江暄畫的心中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
“這婚,是聖上親賜的,要離又談何容易。”
再仔細盤算下來,這次的聯姻,不僅僅是了卻了皇上一番心思,而太子正好又得到了江家的支持,如此一來,便更能坐穩這太子之位。
天家的心思本就是複雜的,除去真正掌握實權的,其他則都是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
“嗬,說什麼容易且不容易,實際上,姐姐恐怕隻是舍不得太子若給予你的榮華吧!”
江致岸輕屑一笑,眼中布滿了對江暄畫的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