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
皇景淩冷峻的臉上顯露出更深的冷色，“若隻是萍水相逢，李大人怎會贈與如此貴重的東西呢？”
說話間，皇景淩已經蹲下了身來，從碧兒的衣物裏取出了一個玉扳指，亮在了李耀陽的眼前。
李耀陽聞言，立即抬眸，見那玉扳指後眼睛瞪得極大，似是憤怒又似是毫無防備。
待無意中對上皇景淩的眼後，又慌慌張張的搖頭道，“不不不，此物並非是臣所贈與，而是碧兒從臣身上偷取得來，起初臣還以為是不小心給丟了，如今……如今才知，原來是此女一時貪財盜取……”
見皇景淩陰騖的臉色根本無緩解之意，李耀陽又趕緊的補充道，“臣之所言，句句屬實，望太子殿下明查！”
不論這兩個賤人是被何人所殺，總而言之與他無關，何況現已是死無對證，他不管說的是真的還是憑空捏造，太子都無從查起。
思慮到了這一點，李耀陽的麵色稍微緩和了些。
“看來李大人今天是不打算在本太子和諸位百姓麵前說實話了。”
皇景淩將扳指握回了手中，轉而扔給了秦牧，“把安十六娘帶來。”
秦牧帶人離開之後，皇景淩掃視了一眼這台下的百姓，走到李耀陽身邊，“當眾說下去，李大人這麵子上恐怕不大好看——我倒想看看，李大人頭上這頂烏紗帽，還能戴到幾時。”
話音剛落的同時，皇景淩將手搭在了李耀陽的肩上，剛要拍上一拍，李耀陽便雙腿一軟，差些跪倒在地，幸得被皇景淩一把拎起，這才站了個穩當。
不久後，秦牧將那所謂的“安十六娘”帶了來，但令江暄畫出乎意料的是，這安十六娘不是旁人，正是李耀陽的夫人，安氏。
安氏起初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先是滿臉平靜，隨後見台階上的李耀陽和皇景淩，眼底閃過一絲憂慮，但下一秒又含笑走上前去，給皇景淩和江暄畫福了福身，按著規矩行禮問安。
她瞧了一眼身旁的李耀陽，戰戰兢兢的抖著身子。安氏伸手拽了拽李耀陽的後背的衣物。
李耀陽見安氏前來，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加緊張，甚至立刻別過了頭去，不再看她。
安氏見狀立即知曉形勢並非她想象中這般簡單，容不得她多加思索，便又淡定的笑問，“不知為夫可是做錯了什麼，所以招惹了殿下？”
皇景淩淡笑勾唇，“李夫人，你且替本太子看看，地上躺著的那兩位，你可認得？”
這時安氏才注意到了碧兒和月兒的屍首。
她表情一僵，正要開口，皇景淩則搶先一步道，“這玉扳指，是從碧兒的身上找到的，據說，是李大人的貼身之物——”
皇景淩故意將話隻放了一半，果不其然，不出半刻，安氏立即搶過了皇景淩手中的玉扳指，轉臉就對李耀陽破口大罵，“賤人！你果真是還和這兩個女人糾纏不清！居然還將這東西送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