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群眾,才是最有力的證據。
“來人,把李耀陽和安十六娘,連同府上家眷一起壓入大牢!”皇景淩沒有再多話,下令之後便冷冷的立在一旁,任由官兵將李耀陽夫婦押走,任由其鬼哭狼嚎,卻依舊不為所動。
江暄畫在旁邊認真的目睹了今日發生的一切,並且明確的感覺到,在她腦海裏,對皇景淩的印象仍是不夠深刻。
“把她放了。”
皇景淩命人鬆開了方才抱子前來的民婦。
那民婦被放後,又趕緊的奔到了自己的孩子身邊蹲下嗚咽大哭。
正當民婦要抱走孩子時,江暄畫卻忽然看見腦海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便叫停了那婦人,“等等,把孩子給我看看。”
民婦聞言,轉過臉來警惕而懷疑的看了江暄畫一眼,緊緊摟著懷裏的孩子不肯放手,拘謹的冷聲道,“你想幹什麼?”
“我叫江暄畫,是一名大夫。”
江暄畫邊說著,邊從容的向女子靠近,直到近在咫尺,她這才停了腳步,“依我看,你懷裏這個孩子,似乎還有救,可否讓我看看?”
她欲要伸手探男孩鼻息,卻被婦人輕易的躲開。
江暄畫不失尷尬的笑了笑,縮回了手來,“當然,若你執意要將他抱走的話,我也定然不會阻攔。”
婦人聽了這句話,眉宇間閃過一抹憂慮,最終咬了咬牙道,“我兒如今,就拜托您了。”
江暄畫還這孩子先是診了脈,脈象極其虛弱,搏動緩慢而無力。
再仔細觀察了麵相,以及這孩子的眼珠,搖了搖頭,兀自念叨,“不對,這孩子的症狀,並非是中毒所致,倒像是……”
話未說完,台下接連又有人倒暈厥在地,江暄畫下意識的抬頭望去,立即從中識別出一張她似曾相識的人臉。
但她顧不上許多,讓婦人抱穩了孩子,便衝到了台階下,擠進了人群之中,找到暈厥過去的人皆挨個診斷了一番。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其中有人中的是微毒,隻要配上解毒的藥方便可。而有的,脈象卻是錯綜複雜。
直到發現一名暈倒的老婦手臂以及脖頸處顯露出的紅疹,江暄畫這才能夠確診。
百姓屏息凝神地看著江暄畫,見她臉色愈發凝重複雜,便有人忍不住問道,“大夫,您可瞧出,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病症沒有?”
江暄畫收了手,看向問話的那個人,沉著嗓音道,“是瘟疫。”
一聽這話,群眾們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氣氛迅速被提了上來,四下逃竄,嘴裏一度罵罵咧咧。
雖然大多數人對這疫病早有耳聞,可這病乃不治之症,一旦染上,不日便可殞命,實叫人聞風喪膽。
“大家聽我說,大家聽我說,我……”
江暄畫話還未說完,就被推推擠擠的人群差點弄得摔倒。
而就在此時,身後忽而被人一把扶起,緊緊的擁入懷中,江暄畫下意識的推搡了一番,放在肩膀以及腰間的手又收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