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遙堆積在心頭的一槍怒火無處發泄,如今見江暄畫攤上了麻煩,壓抑的內心似乎是瞬間找到了排解之地一般。
上前來,一雙媚眸微微一眯,語氣相當地幸災樂禍,“太子妃這張巧嘴果然伶俐,輕輕鬆鬆一張口,便就顛倒了是非曲直,實在厲害。”
隨即又輕歎了一聲,衝江暄畫嬌俏地眨個眨眼,“如若不是這般,那麼,那是什麼?”
江清遙指向圍欄旁的搗衣杵,嘴角泛起一抹嘲諷。
她倒要看看,江暄畫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如何自圓其說。
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私底下動手毆打朝廷重臣,顯然是大罪,何況她還一直堅信,江暄畫和蕭黎之間必有私情。
那這一打,一定會牽扯出更多的“隱情”,到那時,江暄畫的太子妃之位,恐怕也保不住了。
一想到這兒,江清遙眼底的狡黠則更染得重了些。
但江暄畫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好歹她也和江清遙鬥了大半年,對江清遙的性子,她還是多多少少能夠摸清一些。
無非就是想看她在眾人麵前出醜罷了。
但她還偏不要江清遙如願!
江暄畫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將搗衣杵拾了起來,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手心,直至走到江清遙跟前,這才停了手,“姐姐問的,可是這個?”
“正是。”江清遙依舊在笑,似乎是料定江暄畫方才的解釋漏洞百出,無法自圓其說。
“我適才已經說了,我是想吃樹上的橘子,但因為這樹有些高了,所以才讓冬霜替我找了根棒子。”
幸虧,她靠的這棵樹是橘子樹,如果是一般的梧桐或者香樟,她還真沒辦法解釋那棒子的由來。
如此一想,當時靠了這棵樹,她還真是機智無比!
“哦?是嗎——”
江清遙忽然拖長了聲線,目光四處搜尋了一遍,終於落在了一處,方才走去,將所尋之物拿了過來,“方才大殿上,分明有進貢的柑橘,太子妃不屑於吃,卻對著這樹上這些打焉兒的蘆柑打主意,不得不說,太子妃的口味還真是特別。”
江暄畫並不知道她究竟手裏拿了個什麼物什,但對江清遙這洋洋自得的模樣十分懊惱,忍不住懟道,“我喜歡什麼,姐姐應當無權幹涉吧?我這個人呢,就隻偏愛心頭好,所以就算它是打焉兒的蘆柑,我也喜歡。”
“那是自然,不過,這附近分明就放著打果子的木叉,太子妃為何還要舍近求遠,去借來這麼一根棒子?”
江清遙笑著把木叉亮在江暄畫跟前,話到此處忽然地一個停頓,思量了片刻,似乎十分驚訝一般地瞪大了眼眸,“該不會,太子妃是真如岑公公所言,是指示了秦牧去打人吧?”
驚訝之餘,江清遙又沉寂了下來,故作思慮周全的模樣,“太子妃與蕭丞相之前交情甚好,怎的從渝州城歸來,卻要棍棒相向呢?莫不是,你二人之間,起了什麼變故?”
江暄畫正待反駁,蕭黎卻忽然擋在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