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要記住
“好。”
秦牧點了點頭,微微泛白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卑職,就先謝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美意了。”
在宮中待至大半夜,皇景淩因為一些政務被耽擱,留在了宮中,僅剩下江暄畫獨自一人乘轎回太子府。
沐浴更衣後,江暄畫坐在鏡子前替江暄畫將頭上沉重的發髻拆散,拿著梳子一縷一縷地捋順。
透過鏡子,江暄畫看出冬霜神色有異,便道,“從宮裏回來,你便一直就是這樣一副表情。你倒說來聽聽,你這腦子裏究竟是在想什麼?”
冬霜聞言,微微地一怔,放緩了梳頭的頻率,最後索性將梳子放在了一旁,蹲下身來,向江暄畫道,“三小姐,其實今日,我向秦近衛打聽到了您和太子殿下的一些事。而今天在太液池,又聽聞您和秦近衛的對話,所以奴婢猜想,您和殿下在渝州城的遭遇,一定和蕭丞相有關……”
“而奴婢在江家時就時常聽聞,您和蕭丞相的交情極好,所以奴婢便有些擔心,擔心您今後會發生什麼不測……”
冬霜話說到此處,眼淚又要從眼眶裏流了出來,“奴婢這條命,多虧了三小姐您才得以保全,從那時起奴婢便發誓,一定要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奴婢是真的害怕,害怕您有一天會——”
說到關鍵之處,冬霜不由地停了口。
不知道為何,她在太液池畔時起,便開始憂心忡忡,惶恐不安。
如今再看江暄畫,仿佛有一種即將麵臨生離死別般的心酸。
然而江暄畫卻並不明白,反而是不知所雲地定眼將她瞧了半晌,最終長歎了口氣。
真想不到,這丫頭竟還是個哭包。
一麵,她又開始暗自的責備秦牧為何要多嘴!
從她回來起,她見冬霜眼眶泛紅已然不止三回。關鍵是她還找不出個什麼適當的理由來安慰。同時也在心中暗暗不忿,她這活的好好的,這丫頭也不知道念她個好,偏生要將她想得淒淒慘慘。
但又想到,這冬霜也是為了她著想,也不好責備,便試著安慰道,“好了,你小姐我一向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好著呢,不會出問題的,放心放心。”
她順道拍了拍冬霜的背,不料她這剛下手一拍,那冬霜卻抱著她的腰,放聲哭了出來。
江暄畫立馬縮回了手來,茫然無措地反複檢查一遍自己的手,又回想了一下方才拍她後背的力道。
難不成,是她剛才那一巴掌打得太重了?
“三小姐,您這些日子,過得真是太不容易了……”
冬霜哭得梨花帶雨,忽然從嘴裏支支吾吾念出這麼一句,說罷,又把江暄畫抱得更緊了些。
“不是,其實我過得還……”
江暄畫本著想讓冬霜寬心的心態想解釋兩句,可一句話未說得完全,冬霜又哭哭啼啼岔了一句,“倘若有一天,三小姐真的會遭遇什麼不測的話,那奴婢,奴婢甘願替三小姐去死。”
她這句話說得十分堅定,眼淚絲毫沒有阻隔得掉她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