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遙?她來做什麼?”

太後低聲疑惑了一句,但又看向了江暄畫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回話道,“讓她進來吧。”

“是。”

那傳話的宮婢出去沒多久,江清遙便匆忙地奔了進來。

“清遙給姑祖母請安。”

江清遙欠了欠身,但她並沒有發現江暄畫也在,因為前兩日在馬車上一事,她思來想去還是想告訴姑祖母。

畢竟謀朝篡位一事事關重大,要是失敗,她也一定會跟著皇景庭一起陪葬!

“姑祖母,我有一件重大的事要同你說。”她走到太後身邊,正要說話,眼角無意間掃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她猛地台球,碰巧便看到了一臉淡定站在一邊的江暄畫。

“是你?”她驚訝之餘,口吻裏帶著不屑與憤怒,“你怎麼來了?”

江暄畫沒有接話,反倒是愜意地坐在了旁邊,過了一會兒才道,“姐姐能來的地方,為什麼我不能來?”

江清遙本想斥責於她,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太後嗅出了隱隱約約的火藥味,沒有出言規勸,而是直接問江清遙,“你方才不是說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同哀家說嗎?”

“我……”

江清遙來此處之前,已經把自己要說的話私底下演習了好多遍,但由於江暄畫在場,她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來。

現如今她和皇景庭的婚事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

倘若她此刻曝出皇景庭的真麵目,且不說有沒有人會相信,但她必定會成為眾人眼裏的笑柄。

她原本是想來此處求姑祖母幫忙脫離苦海,卻不料會遇上江暄畫這尊瘟神!

江暄畫此刻受盡寵愛,與皇景淩也關係和睦,而相比之下,她聽信讒言,遇人不淑,甚至還要落上一個不守名節的名聲。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江暄畫必定會落井下石。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看到那一幕!

想到此處,江清遙暗自咬了咬牙,當抬頭麵向太後時,又展開了笑顏,“說起來也不是很重大。”

她頓了頓,又輕輕歎了口氣,“隻是太醫昨日告訴我,我如今身子虛弱,極為容易滑胎,清遙害怕得緊。此前又聽聞姑祖母您抱恙,所以這才特意進宮來來探望。”

江暄畫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

她實在聯想不到,江清遙口中的滑胎和太後身子虛弱以及她口中的那句所謂的“重大”事情有什麼必然聯係。

太後如今對江清遙的態度清冷了不少,但看在她肚子裏有了皇家的骨肉,還是勉強關懷了一句,“既然太醫都說你身子弱,那就應當多在家中歇息,好好調養,哀家知道你孝順,有那份心便好,用不著專程來哀家這裏探望。”

說著,太後喉嚨發癢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廖欣趕緊拍了拍太後的背給她老人家順氣。

隨後太後又在廖欣的一步步攙扶下,在太妃椅上坐下,隨口問了一句,“對了,最近你和景庭的婚事籌備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