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吃餛飩吧。”

江暄畫很是愉悅,渝州雖是個小地方,可那裏的紅油餛飩她卻是記得相當深刻。

“好。”皇景淩欣然答應了下來,對外麵趕馬的秦牧喊道,“停。”

馬車停了下來。

皇景淩先下了馬車,再把江暄畫給扶了下來。

秦牧相當疑惑,這離太子府還有一半的路程,怎的突然就停了?

他順著皇景淩和江暄畫的腳步看去,兩人去了一個吃餛飩的小攤,找了個空桌子坐下。

江暄畫還朝秦牧招了招手,“你也一起過來坐吧。”

秦牧走了過去,但因為尊卑秩序,他還是不敢入座,滿眼請示地看向皇景淩。

直到得到皇景淩的一句“坐吧”,秦牧才肯安心坐下,與皇景淩共事多年,但他和皇景淩同桌用膳的機會卻十分稀少,因此難免有些激動。

餛飩攤的老伯見來了客人,連忙走了過來,但因為眼前這三人的裝束華麗,老伯頓時又多了幾分恭敬,“喲。一看您這三位就是皇宮裏來的,能夠賞臉來老朽這糟老頭子的小攤兒,老朽實在是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

江暄畫一笑,先行問道,“不知老伯可是渝州人士?”

老伯一愣,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那一把白胡子,眼角布滿皺紋,一睜大,皺紋便更深了幾分,顯然是沒有想到江暄畫會有此一問。

“老朽確實是渝州人士,隻不過,像您這樣的貴人,莫非也去過渝州?”

老伯想了想,又接著道,“隻是聽說,年前黃河水患,太子親自前往治理,也帶了太子妃一同前往……”

說到此處,老伯似乎是猜測到了什麼,再次將皇景淩和江暄畫瞧了一瞧,“莫非,您二位就是當今的?”

皇景淩和江暄畫對視了一眼後,向老伯笑著否認道,“老伯誤會了,我們三個不過是盛京的商人,至於渝州,我和我家夫人年前確實去過。密盧關一帶風景甚好,我夫人很是喜歡。”

途中,皇景淩一直脈脈含情地將江暄畫看著,絲毫不避嫌。

然而江暄畫卻不曾看他,而是在心底無比嫌棄皇景淩對老伯說的那番謊言。

此人身為太子,行事極為低調,不論走到什麼地方他都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太子身份,而是稱自己為商人。

當他去渝州私訪時是如此,現在就連在大街上吃個餛飩也是如此。

“原來如此。”

老伯信以為真,點了點頭,隨後又歎了口氣,“當年就是因為水災,老朽才拖家帶口的離開了渝州城,如今算起來也快三十年了。”

老伯滿臉感慨,眼裏仿佛是在過目往年的回憶,“我這些年走南闖北,就是靠我這做混沌的手藝,您三位別看我這隻是個小攤兒,到了飯點兒啊,人可多了。這不,前幾天我用攢下來的錢,剛在盛京買了個小院子落腳。一家人樂樂嗬嗬過日子,倒也還不錯。”

他歡喜地講了一通,皇景淩都隻有禮地淡淡笑著,給他道了聲“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