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景淩自江暄畫憤然離去之後,便立即去找了太後,企圖借父皇對皇祖母的仁孝之心,能夠給江致岸網開一麵。
可沒想到,竟然會被他人這般惡意揣測!
他眼底怒意翻飛,最終冷冷斥道,“滾——”
得了這話,兩名婢女如同得到大赦一般,連連稱是,撿起地上散落的糕點屁滾尿流的爬起來跑離開了。
皇景淩並不想與這些嘍囉計較,可忽然又想到江暄畫已經在昭華殿外跪了好幾個時辰便不忍心中一疼,立即放快了腳步往昭華殿的方向跑去。
……
岑公公已經出來看了好幾回,見江暄畫的臉色逐漸蒼白,終是沒能忍得下心,便好心出來勸道,“太子妃娘娘,您都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快回去吧,皇上不會見你的。”
江暄畫沒有說話,上齒死死咬著下唇,額頭已冒出了虛汗。
她如今體力不支,渾身的力氣正一點一點的在消散,小腹的墜痛讓她此刻根本不能作出任何的思考與判斷。
若不是有一股強大的意念支撐,或許她早就虛弱倒地了。
“哎,您說您這又是何苦呢?”
岑公公無奈喟歎了一聲,蹲下身來又接著出言勸道,“如今天子震怒,您就是在這兒跪出一個窟窿也是無濟於事啊。反而更容易適得其反,您啊就聽老奴一句勸,趕緊回吧。”
“用不著你管!”
江暄畫沉冷丟下這句話,繼續堅持跪著,可眼前已開始泛花,讓她感覺眼前一馬平川的路也變得凹凸不平。
“哎,您這又是何苦來呢。”
岑公公本想再勸上幾句,可又怕被江暄畫責罵,索性不再理會,就在他要進昭華殿時,又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轉過頭,隻見江清遙與江清連赫然站在了身後。
“二王妃,五王妃?您二位這是?”
岑公公剛開口問話,江清遙和江清連便也一並朝著殿門口跪了下來。
江暄畫往左右瞧了瞧,嘴角滑出一絲冷笑:“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江清遙直挺著身子跪著,聞言過後,隻淡淡冷哼了一聲,“堂堂太子妃都來此處替親弟弟求情,我身為江家嫡女,又豈有不來之禮?”
“就是!你我姐妹三人雖說不合,但好歹也都是有良心的,如今爹娘和哥哥都在牢裏等死,我絕不能坐視不管!”
江清連也在一旁隨著江清遙的話附和了一句。
江暄畫不禁苦笑,分明她和這兩個姐姐在江家鬥得水火不容,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如今卻能夠跪在一起替自己的親人求情,倒也真算得上是殊途同歸。
隻是她現在身子越來越虛弱,眼前的靜物也開始變成了重疊的虛影……
不行,為了江致岸,一定不能倒下去,一定不能……
然而天不人願,沒過多久,她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待再次睜眼,自己已躺在了床上。
“她都躺了兩個時辰了,為何還不見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