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敢隱瞞,生怕自己真被糊裏糊塗地下了獄忙將自己看到所有經過都交代出來。
他也不認識顧雲曦,更不認得謝修平。
聽他這個女子那個男子的說,李元章頭疼不已:“放掉放掉,找個大夫過來給他看看。”
想了想,李元章道:“去找雲林醫館的顧大夫。”
“是!”
彩曦磕傷了頭,一睜眼便說天旋地轉的惡心得想吐。
雲曦讓她口中含了參片先躺著睡覺,她配好了藥上爐子煎著。
謝修平在醫館外麵接了暗衛拿來的藥,返身回醫館剛好正麵碰上過來的衙役。
小童子忙撒開腿跑裏麵喊:“掌櫃的掌櫃的!衙役又來了。”
胡先亭忙出來抱了抱拳:“各位官差老爺好!”
“掌櫃的。”衙役環視了圈:“你們的顧大夫在哪?知府大人有請。”
“她在裏間看診,可得稍後才能過去。”
“不行!”衙役道:“官府裏頭撿了個人,現在快死了得找她過去治。”
這是知府那邊下達過來的話,胡先亭又不敢違官人的意思躊躇片刻:“我這先去問問可好?”
“沒什麼好問,趕緊的讓她收拾收拾跟我們走,你這醫館裏頭又不是沒有別的大夫!”
胡先亭道:“大人通通人情,這不一樣呢裏頭躺著的是我們顧大夫的妹妹,今天差點造惡人擄走了去,現下被摔了下躺在床上還不知生死呢。”
幾個衙役對視了眼,還真是巧了。
“原來報的便是她家的案子?這行,摔她妹妹的人也在衙門躺著快死了,顧大夫來不得便叫孫郎中過來吧。”
“額……行行行。”胡先亭哪敢說不行。
孫郎中忙從桌子後麵出來,作了個揖:“我同各位一起去吧。”
這個李元章,謝修平蹙了蹙眉繞過衙役拿了藥進去。
這樣大的事情怎瞞得住家中,王氏和顧大河得到消息便趕來了醫館。
見往日活潑亂跳的女兒此刻麵色蒼白躺在床上不能言語,左手纏了夾板固定在胸前,額頭有擦傷頭上滿是銀針。
王氏捂著臉眼淚瞬間冒了出來,壓低了聲音不敢呼喊:“我的兒啊……誰將你害得這般慘!”
顧大河雙拳握得緊緊的:“誰將她傷成這樣的?彩曦現在可好?”
“骨折了,身上皮肉外傷比較多,後腦磕了個大包。”雲曦吸了吸鼻子:“妹妹是路遭到人強搶給摔了。”
“哪個天殺的!我要跟他拚命!”
“已經讓官府抓走了。”
好在女兒目前沒有性命之憂,王氏和顧大河難還能坐得住一起衝往知府找個說法去了。
李元章讓人先把大傻給救治起來,再審這樁案件。
人都昏著要他審什麼,與其在這邊幹耗著坐還不如先回家去。
自從家中大火過後還在修葺,李元章一家子便搬到了外頭住。
他堂堂一個知府官府住不得,得在外頭租小院子想來李元章便覺得丟臉。
還有個更為重要的原因,這知府府可是官府,修葺的事情隻能抓緊了幹要是讓人知道了他那夫人一把火將知府宅差點給燒毀掉,怕是他頭頂的這烏紗帽都要不保。
李元章活了這麼大半輩子,從未如此不順過。
想了想這不順似乎是從曲婉紅母子過來之後才開始的,想到那對母子李元章又覺得煩惱不已。
他前腳剛離開公堂,王氏夫妻二人後腳便趕到了。
兩人是來瞧到底是何人將他們女兒給傷成了那樣,這一見竟是個熟人!
大傻頭頂上被瓷碗給割破了個大口子,血淌了一地都是,孫郎中年紀大了做這種縫合之事動作偏慢些。
導致血流淌了滿地都是,再加上他滿手鮮血的模樣,王氏和丈夫進來一見便有點懵。
還未走近,她指著問:“地上這人……便是傷了我閨女那個?”
“說是這樣沒錯,喏,你們自己湊近了看不就知道。”
孫郎中巍巍顫顫著手縫完最後一針,他鬆了口氣剪斷了繩拿棉帕子將這禿腦袋給摸拾幹淨。
怎地看著比他們彩曦還慘的樣子,王氏原以為是個拐賣女娃娃的惡人誰知是這麼一大坨胖東西。
“他可還活著?”
孫郎中點點頭,彎腰彎得背部都發酸,他捶了捶自個老腰歎道:“吃得如此癡肥相,倒是給自己撿了條命回來。”
頭頂這傷並不大要緊,要緊的是他腹部那烏黑的拳痕。
孫郎中行醫這大半輩子極少見到如此的重力的拳頭擊打,若不是這人肥胖肚子上肉厚,恐怕就要被這功夫力道收拾在集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