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哪日他不願意繼續聽話,便是一隻白眼狼、養了幾十年浪費糧食的不孝東西。
謝修平想起往事,調侃道:“讓你來對付這樣的鄉村無知農婦倒是惜才,想往日你這不饒人的嘴可是用來與我百戰不休。”
往日兩人一碰著了最能拌嘴,雲曦常常能將謝修平給賭得無話可說,旁人都講是五皇子讓著她,隻有謝修平知道自己是真的被顧雲曦給氣到說不出話來。
雲曦被他酸得啞口無言:“自然是與你不同,難不成我還能一記瀉藥瀉暈他們?”】
“或者你也能往他們身上撒一把癢粉。”
她臊得慌忙扭過頭:“我去看看我娘茶水給你燒上了沒。”
這說起來又是另一個往事,雲曦轉身便往外走自言自語道:“我看看去……”
手被拉住,男人勾唇笑話道:“怕什麼我又不是來向你討債。”
“不用去了,來談談正事李元章怎地判這件案子?”
雲曦將判決結果告訴他,謝修平想了想到:“這個李元章慣會做懶事的,你們這樁倒是有個模樣,你妹妹如何了?”
“好些了,腦袋磕碰傷現在還躺著修養。”
謝修平想說那你不必煩擾這些親戚,話到嘴邊又咽下去隻淡聲道:“有什麼麻煩就來尋我,別再跟我說那些客氣好,如今在這裏……雖我不知為何你會在這,但碰著類似如此的麻煩事情你能自己解決嗎?”
她搖搖頭,謝修平便順著說下去:“所以目前你在雲林鎮上能找的也就我了,方便道不走非要自尋麻煩的話,可不是什麼聰明行為,別因為肚子裏的一點小心思就想七想八,顧慮著不敢過來。”
雲曦被他說得簡直快將頭埋到地上去,推了人一把佯裝不耐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快別說了。”
王氏將從廚房出來,偷偷地踮腳往屋裏頭看。
這一瞅發現兩人都不見身影了,她惑道:“這奇了,是哪去了?”
雲曦自她身後走過來,好笑問道:“母親這是在看什麼?”
王氏嚇了跳,忙站直了拍拍胸口左看右看:“謝夫子走了?”
“他還有事先走了,說下回再來喝茶。”
“現下見了人,我才明白你弟弟當初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王氏不自覺地壓低聲音道:“這夫子看著不像個書生倒是像將軍。”
薑到底是老的辣,竟然一語就猜中了。
雲曦跟著點點頭:“是生得壯實些,才不像書生。”
王氏煞有介事地點頭:“想來家中定然收成好,糧水足夠喂得飽飽的才長得這般壯實。”
噗,她憋著差點笑出聲,要是讓謝修平聽見她母親這一番言論不知會是如何表情。
王氏想了想又覺得奇怪:“他怎會來到我們家?你又是什麼時候識得這般男子的?”
“娘您別想太多,他原先是來我們醫館中看傷,來往許多日正巧那天去接文州的時候瞧見了他在學堂裏頭教書,這才熟悉了些,今日也是湊巧……”
“哎……”說來說去話題又繞回了這一家子的爛賬上,王氏咬牙道:“其實娘不想要什麼賠錢就恨不得將榮家那小子的皮給扒下一層來解恨!”
顧家的人如同狗皮膏藥般,他們越想甩便甩不掉,總能以各種理由找上門來。
雲曦想不通,同住一屋簷下爭鋒相對還說得過去,這什麼都讓給他們了,一家子也徹底地搬了出來,卻還要追著他們不放。
“娘,無需擔心往後我們謹慎些就是。”
若非顧文鳴和榮貴家的事情敗露,他們現在也不會被送進監獄中。
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別人有壞心,他們防得了一時,也防不了一世。
要不是那麼剛好碰上一個傻子,可能他們現在都找不到彩曦在哪。
王氏抬手拍了拍額頭:“希望哪一句能跟他們老死不相往來,沒救了,沒救了,你奶奶和你大伯這一家子是永遠都改不了的。”
她也是這樣認為,除非徹底的搬出去才能補叫顧老婆子一家纏上來。
任你撕破臉,對方依舊能厚著臉皮過來各種使絆子。
此事過後沒隔多久,李元章又派人將她邀了過去給李玨看病。
李玨還是那般,出氣多進氣少,若再尋不得她想要的藥,這孩子怕是拖不了幾天了。
今日他她李玨看完病出來李元章便在外頭候著,見她出來問道:“顧大夫,我玨兒的情況可有好些?”
“回稟知府大人,容我直說小公子的病況依舊不容樂觀,護理方麵嗨當再盡心些否則極有可能撐不到這月底。”
親娘照顧自是細致周到,與旁人過來照看還是有一定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