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繃著幾天都沒好臉色給王氏母女,就算他兒子再如何頂撞長輩,叫人賠罪就是了,竟然還打人打到臉上。
況且他家這個可是個男兒,傳出去焉有臉麵在。
王義民又對兒子循循教導了一番,指點他男人就該有男子氣概。
這讓王亮聽得心煩,他怎麼不懂這些屁道理,隻是那個男人還沒靠近他,隔空隻用幾個銅板針對他的臉就能有如此力道。
如此的功夫,自己去找他豈不是以卵擊石?
說理?他哪有那個本事找人家說理!怕還要被別人再教訓一頓!
在家中待得心煩,王亮也顧不得臉上好沒好了尋了個機會便出門浪蕩去。
這一浪蕩便出了事。
王亮頂著一張花臉照常去找一群狐朋狗友鬥蛐蛐,被一幫人給取笑了許久。
都是玩得久的人王亮雖然心煩也不放在心上,這些人怎麼著都不知道他被打的原因,因此不會下了麵子。
玩得真樂嗨呢,這場又了另外一批人。
起先是隔壁桌的,停了會兒見他們鬥得有趣都紛紛來圍觀。
王亮的‘常勝將軍’蛐蛐又贏了一回,眾人嘩然大笑,有失落也有擊掌叫好。
這時,一個身著黃衫的男子站出來神氣地舉著手中的小罐同王亮道:“我看你的常勝將軍好像很強,不如與我的鎮山王鬥上一場看看?”
王亮本想收了便回絕道:“明天再來吧,我這個已經打了三場了。”
“又有何妨,我的鎮山王也剛剛打過兩場,鬥一場怎樣?”
“不了不了。”
這名男子用激將法道:“該不會是不敢吧?”
王亮果然上當:“有何不敢!鬥便鬥!”
圍觀的眾人紛紛拍手叫好,一場備受矚目的比賽又開始了。
第一輪王亮的常勝將軍氣勢洶洶,將男子的鎮山王打得連連後退,最後被壓在角落痛毆。
黃衫男子心疼自已的蛐蛐連忙叫停,歇了半盞茶功夫,王亮心中得意,自然避免不了在旁吹噓自己的常勝大將軍。
這樣打了敗仗的黃衫男子心中極為不服,再下戰貼:“再來一回,剛才是我的鎮山王狀態不好!”
王亮幾分狂妄地擺手:“不打了,不打了,你那隻太弱了!”
“呿!”這話踩中了黃衫男子的痛腳,他哪能服氣呢!
“別狂的太早,有種咱們明天再約一次?”
王亮絲毫不放心上:“隨意,你想約便約!”
“好,明日這裏不見不散!”
連著贏了一天,王亮揣著一兜碎片哼著小曲回家,先前的那點鬱悶散了個一幹二淨。
進了家門,他熟門熟路的摸去廚房差點迎麵與一個黑影撞個正著。
王亮張嘴便蹦了句粗話,罵道:“不長眼睛啊!”
端著一碗藥的雲曦往後退了步驚險穩住手中的碗,才沒使裏頭的藥撒出來。
“你先撞上來的,還要怪我不長眼睛?”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麵前這人是他的表姐,王亮撇嘴:“這裏是我家,我愛怎麼走就怎麼走,你管得著?”
雲曦嗤笑了聲:“是,我管不著,你給我讓開。”
王亮杵在那沒動,眼睛打量著雲曦:“你現在咋變成這樣了?以前醜是醜了些好歹文文靜靜的,如今跟個潑婦似的怎麼嫁得出去?”
雲曦眯了眯眼:“你再多說一句看看?”她端高了手裏的藥冷笑:“我這手隨時都可能控製不住。”
他立馬噤聲,往旁邊讓開。
雲曦走過去兩步又停下來,轉頭與他道:“知道為什麼東門的婆子活得久嗎?”
王亮傻呆呆的問:“為什麼?”
“因為人家從來不多管閑事!”
他站在那邊琢磨了好一會兒,沒想明白東門的婆子是誰。
翌日,王亮拿了他的常勝將軍大早的便匆匆出門。
等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昨天那男子才晃晃悠悠慢慢來了。
看他放出去取的瞬間王亮便覺得不大對勁:“是昨天那隻嗎?怎麼好像個頭大了些?”
“自然是昨天那隻,我就這麼一隻蛐蛐。”
王亮還想仔細地瞧清楚,與男子一道來的人在旁催促道:“快點快點,磨嘰什麼!”
在他們催促之下,王亮隻好匆匆將自己的常勝將軍放進蠱中。
大概是昨日積了仇,兩隻蛐蛐見了麵便開始鬥,戰得不分上下。
王亮鼓了勁兒為自己的常勝將軍助威,男子也不甘示弱給自己的鎮山王呐喊。
兩個回合下來常勝將軍漸漸顯露出敗式,王亮看著它節節後退心道不好。
吼粗了嗓子嚷急了眼,常勝將軍還是在眾人注視之下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