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心中滿是困惑:“鎮長的意思是希望我做什麼?等冬末時候嗎?還是春季病發時來幫忙?”
方宏誌搖頭全數否決:“我希望顧姑娘你能留下來。”
“這恐怕不行。”雲曦婉拒:“我隻是與母親來到這邊探親,這兩個日便要回去了,恐怕無法在這邊停留如此長的時間。”
方宏誌不肯放棄:“若方某以酬難為答報請姑娘留下一段時日呢?”
雲曦隻好回道:“並非我不願意留,隻是我家中離這裏偏遠,父母恐怕也不同意我隻身一人留在雲春縣上,且家中尚有幼弟幼妹在,還是我回去幫忙扶持。”
“哎……實不相瞞我已經為這事情頭疼好一陣子了,我兒受傷之事,我能在短短時間內將鎮裏和附近好些的大夫全部招齊,不是因為我方某人神通廣大,而是為了鎮上這種病情提前與這些大夫見麵商討過。”
他搖頭歎氣:“可惜鎮上人才濟濟,那些郎中們談不上厲害但也不差,可始終是差了一點,我連鎮邊上的小郎中們都請了個遍,隻是此事不宜張揚才沒敢請更遠的人。”
雲曦好奇問:“既然是水源的問題可有實據的去測看看?看看是否水底下還有屍體存在著導致經常發生疫情?”
方宏誌道:“探查過了,請了十數名水性好的人下水摸看,水底已經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而且這天水源近幾年來恢複了飲用,隻是在春季初容易出現病情,發展到如今也隻是類似瘟疫,而並非瘟疫,病情同瘟疫相似卻不容易過給人和致死,隻是影響太不好了,畢竟這商隊對來來去去的……”
一個靠著南來北往的商隊發展起來的地方,如果總是出現這樣的病況的確影響重大。
傳染性的疾病極容易造成恐慌,發病原因不明且帶著死亡的風險,放在任何人身上誰都怕,更何況是這些成年在外跑的商人們。
誰都不想碰見這種意外將命交代在這裏,用上半天命掙錢,剩下半條命搭在路上可不劃算。
如果這件事情一旦傳開,隻怕雲春鎮的繁華要逐漸遠去了。
雲曦深思:我也不敢妄自菲薄,這等病情還得接診過後我才有把握說能治不能治,如今隻聽聞您說個大概,對於實際問題恐怕得勘探過後才能預算出該如何應對。”
“發病季離現在也有好一段時間,不如我等到時候有疫情再過來?”
這哪能行,變數這種東西是預料不到的,哪天情況說不一樣邊不一樣了,等到時候萬一顧雲曦又有事說不能來了,那到時候豈不是麻煩。
方宏誌在此時腦子轉飛快,一定得想辦法將人給留下來。
“姑娘可是顧慮旅途遙遠,家中人不好安置?”
坦誠講這也是雲曦重點考慮的問題之一,發病時間未明了,病因不明確,她若想辦這事情必須得在這裏待上好一段時間。
她孤身一人呆在雲春鎮上,雖說這裏也有外祖家,可對方也不是個好依仗的人家,如今她對王義民夫妻二人有恩情,所以兩人對她畢恭畢敬。
但若是長時間待下去,隻怕又得多生事端。
雲曦笑笑:“畢竟我尚未出閣,家中不住,孤身一人長時間在外不是很方便。”
“我冒昧多問兩句,令尊平時何以為生?”
“家父是個木工。”
方宏誌沉吟道:“我有個提議與姑娘說一說,既然姑娘身懷此等本事何不自己開一間醫館,既能營生維持生活也能造福更多人?”
雲曦的確有此想法,隻是雲林縣就那麼大點地方,十來家大大小小的醫館林立在鎮上。
且她若是在鎮上開醫館,如何對得起一路幫助她的胡掌櫃?
想到這裏,她忽地靈犀一動。
“據我所知,顧姑娘在雲林鎮上是在一家醫館坐診?”
雲曦微微一笑,謙虛道:“胡掌櫃乃是我貴人。”
方宏誌眸光一閃:“雲林鎮就那麼大,以姑娘這般的本事隻在醫館裏麵坐診,可是屈才了,但若是開醫館,講真的,鎮上並不是什麼好選擇。”
“那大人的意思是?”
“雲春鎮如今論麵積要比雲林縣廣闊,論人口論經濟條件也比雲林鎮上好。”方宏誌停頓了下:“我並沒有貶低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姑娘要是有想法開醫館不如到雲春縣來試看看?”
果真和她設想的一樣,雲曦凝了凝神:“到這裏來開醫館?”
“是,顧姑娘可以考慮看看,一則鎮上醫館大多普通,二則你們也可全家搬遷到雲春鎮上來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