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半夜裏頭,太子便餓得難以入睡了,故而隻好下樓找找廚房裏頭還有否食物。
然而彼時正逢客棧將將打烊之際,卻恰還有一桌客人未走,若是在熱鬧之時,怕是太子也不會注意到這一桌,隻是世事偏生便是如此有趣,太子恰恰便撞上了縣令同當地富商在吃飯。
若是吃飯也便罷了,剛好太子便見著了那縣令收了富商一大筆錢便走了。
次日正午,太子因昨夜覓食無果,故而一大清早便吃了好幾個丫頭親手做的玫瑰酥後吃不下午飯,隻好在一旁坐著看眾人用飯。
“你說這世道可真是難啊,奸商當道!”
眾人正用著飯,後頭那掌櫃打著算盤的手忽然停了,哀歎般感慨著。
“此話怎講?”太子無事可做,倒是對此好奇了起來。
那掌櫃的原先還以為無人聽他訴苦了,此刻見有人應和他,立即便放下了算盤道:“這位小爺,您猜猜今時今日,這江南裏頭什麼最貴!”
太子愣了下,“江南絲綢民滿天下,應當是絲綢吧……”
“這位小爺,您這可就有所不知了,這天下雖然我江南的絲綢是最好的,但隻有那進貢給朝廷的才是最貴的,至於其他的,同各地也算是一個價,可是江南的大米貴啊!”
那掌櫃的說著,一手拍在算盤之上,看著十分痛苦。
“此話怎講,江南米價一向穩定,甚至於比一些地區便宜些……”太子聞言不免有些困惑。
“看不出來啊這位小爺年紀輕輕懂得倒是挺多!”掌櫃的為此感慨了下,也便繼續道:“原先倒確實如你所說一般,不然我也不會在江南這開客棧,隻是最恨的就是羅文舟那奸商,接了全縣的大米生意……”
掌櫃的說著,不自覺般咬著牙,明眼人皆看得出他有多痛恨那羅文舟。
於他而言,這些年生意本就不好做,加之鄉下還有年邁的老母要養,雖則開著客棧,但他這日子也是過得緊巴巴的,但好歹實在江南這地方,故而也算過得去,但沒曾想昨日縣裏頭卻是通報說由那羅文舟獨家掌管整個含鳳縣的大米生意。
一家獨大,加之這羅文舟還是個奸商,今日一大早便抬高了米價。
那掌櫃的思及此,瞪大了雙目衝太子道:“這位小爺,我說出來您可能不信,你可知羅文舟那奸商抬高米價抬了多少?整整翻了兩番了啊!你說這生意還怎麼做啊!”
“大米乃是維持民生的大處,怎可隨意說抬高便抬高,這等行徑,你們縣衙卻是沒什麼動靜?”原本正用飯的謝修平也放下了筷子,不禁轉頭問了句。
那掌櫃的聞言,不禁嗤了一聲道:“我們縣衙?那縣太爺就是個十足十的大貪官!讓他去管這些個事,保不準這事便就是那縣太爺做的呢!”
彼時太子聞言一愣,思及昨晚見著的那一幕,不禁困惑道:“掌櫃的,你口中所說的那個羅文舟是否留著八字胡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