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皇上同那刑部尚書陸德祐都不禁愣了下。
“皇上,奴才也想請辭!”那太監才跪下,便急急的喊了這麼一句。頓時皇帝皺了皺眉。
“你這又是做什麼,是朕待你不好嗎,還是這宮裏頭有人欺侮你不成?”皇帝此話一出,那太監頓時一陣哆嗦,隨後卻是帶著哭腔道:“皇上,適才奴才去問過大夫,奴才這身子已然是不大適合再在宮裏待下去了……”
皇帝彼時愣了愣,但隨後眼裏倒是閃過了一抹笑意。
但那刑部尚書陸德祐此時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好看了看那右頭的太監,那右頭的太監卻隻是搖了搖頭。
雖則二人的動作很是細微,但皇帝好歹也是在宮中明爭暗鬥活下來的,這些個細微動作於他而言,實在是清晰不過,但他縱然是看到了,也並未出聲,隻是同那欲要請辭的太監道:“罷了,朕便讓你歇息一個月罷,期間朕派太醫為你醫治,可好?”
“謝主隆恩!”那請辭太監頓時一陣感恩戴德。
此時那陸德祐也算是知曉了這場大戲原是做給他看的,照常人看來,皇帝對陸有康那等安排已然是足夠仁至義盡了,但眼下他陸德祐卻還要一心前來為陸有康請辭,此事不免等同於在打皇帝的臉!
但陸德祐此行前來已然做好了得罪皇帝的準備,若是再讓陸有康留任,隻怕夜長夢多,於是乎他還是假作不知曉皇帝同那太監究竟是在做什麼把戲,高聲道:“還請皇上同意,微臣家裏那老母已然是為此幾日茶飯不思了!”
彼時皇帝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原先他還打算勸這陸德祐回頭,想不到這廝倒是一條道走到黑了。
“算了罷……”皇帝這話似是對陸德祐說的,但實則更是勸慰自個般。
當是時陸德祐用餘光瞥了眼皇帝,見皇帝並無異色,不禁有些不明究竟。
“江南公事繁重,縱是要讓陸有康回鄉休養,也差不多要用一個月的時日來交接公務,這樣罷,朕給陸有康一個月的時日,將公務全數交接給金科狀元周文故。”皇帝說著,語氣不禁顯得有些冷漠。
陸德祐還欲說些什麼,但皇帝卻是擺擺手讓他下去了,顯然是對他有些不耐煩了,於是乎無奈之下也便走了。
一個月,隻要在一個月內未有人找得到證據,那他們陸家便能安然無恙了!思及此,陸德祐卻是笑了出來。
雲來客棧裏頭,謝修平看著皇帝的書信不禁皺起了眉頭。
暗衛看著謝修平這副模樣,不禁出聲問道:“二爺,家裏那位可是有什麼安排?”
“一個月的時限抓一個貪官,說來不算少了,但陸有康這廝畢竟不同於一般貪官,他是陸德祐的侄子,陸家眼下還是家裏那位的眼裏的紅人,朝堂之上有些官員也不免以這些人馬首是瞻,想要拿證據倒是簡單,但陸德祐想必不會這麼容易便叫我們將證據放到明麵上來。”
謝修平眼下隻覺得頭疼,他原先的計劃是先將陸家黨羽逐個擊破,待陸有康無人管顧之際再拿出證據來一舉殲滅陸家,隻是眼下不過區區一個月,便隻能直接對陸有康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