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沒有勇氣提出離婚。
即使她提出,薑成軍也不會同意,那些年,他在人前的忠厚角色扮演得非常成功,每個人都是誇讚他的,有點什麼事,好象都是王若蘭這個千金小姐在無理取鬧,他始終是可憐的受氣受委屈的一方。
幾年下來,王若蘭就沉寂了,真正生了病。憂鬱症本來不算什麼很嚴重的病。但薑成軍卻刻意暗示別人的,弄得她就像得了精神病一樣,引得人們無數噓唏,卻沒人真正探究她到底怎麼了。等到她父親感覺不妥的時候,她已經真的鬱抑到什麼都不想說了。
她隻怨自己,怨自己不相信秦大宇。後來也怨秦大宇為什麼不回來,但想到自己嫁了別人,還生了孩子,又覺得他不回來也很正常,總之就是無法開解心中的鬱結,也就隻能那樣逃避那樣痛苦地活著。
王若蘭很不喜歡薑雅,她甚至不明白自己身為母親,麵對自己的孩子時心怎麼會那樣的冷硬,是和她自己的母親早逝,沒有享受多少母愛有關嗎?不管怎麼樣,薑雅都是她生下的骨肉,可她從開始恨薑成軍之後就再也沒辦法愛薑雅了。她也常常覺得一個做母親的不該這樣冷漠,但不知為何看到薑雅就有一種厭惡之情,所以雙不願意看見她。
現在,薑成軍罪有應得了。再來看跟著受到傷害的薑雅,王若蘭便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但嘶知道該怎麼彌補才好。
“小雅,這房子是你爸買的,法院要查封也沒辦法。我們以前的房子還在,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搬回去住吧。”王若蘭道,早年他們住的房子是她父親出錢買的,落的是她的名字。法院不會查封屬於她的早年的財產。
就算是薑成軍有罪,先凍結查封他的所有財產也是必走的程序,但並不是他的所有財產都會充公。等到調查結束定罪之後,屬於王若蘭的多少還是可以拿回一部分的。
王若蘭本來不在意一分一毫的錢財,但想到薑雅,也許還是應該為她考慮一下,有一些利益能爭取回來的話,爭取來給薑雅也好。她以後若是和秦大宇離開的話便能安心一些,雖然說薑雅現在已經完全成年了。
但薑雅已經有些瘋狂了,嘶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雖然她經常也恨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太冷太凶,甚至懷疑自己不是薑成軍的親生女兒,但薑成軍這顆大樹倒了,對她也沒有任何好處。在這一次的風波中,她的好朋友王筱惠的父親王山也受到牽連被抓了。
王筱惠卻並不和她同病相憐,反而指責說都是她父親的錯。說她的父親本來是很清白的,就是受了薑成軍的影響才跟著倒黴了。她們都知道父輩倒了黴會有什麼壞結果。因為很快,兩個天之嬌女都嚐到了真正的人情冷暖,往時玩得好的女友不見了,經常圍著她們轉的男人們也不見了。她們一夜之間從雲端跌落到了塵埃裏。
薑雅本來最怕的就是沒有錢花,以往能忍下薑成軍的冷嘲熱諷便是因為他的錢還能供她揮霍。但現在最好用的信用卡卻被凍結了,如果隻靠她自己那點工資怎麼過得下去?更何況她父親出事之後,她就沒辦法去上班了。
她覺得公司裏每個人看她的眼光好象都變了,那是一些看笑話的眼神,一些嘲諷甚至不屑的眼神。即使有稍好一點的眼神也不過是同情。那種同情的眼神更令她難受,爍時需要那些為車為房發愁,連買一件三五百塊的衣服都要考慮幾個月的家夥的同情了?
所以薑雅近幾天沒有去上班,反正秦晚來也不去公司。她去那裏上班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想到秦晚來,薑雅就更痛苦。以前,她是薑成軍的女兒,身家以千萬計,他父親的不動產應該是過億的了,具體多少嘶清常反正她從未缺過錢。那時候他都看不上她,現在她一無所有了,簡直和落水狗一樣,他隻怕更加不會理會她了吧。
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薑雅首先想到了何以純,她覺得自己的痛苦主要都是源於何以純和何以容兩姐妹,還有那個病來病去一直牽著秦晚來的心卻沒有死掉的孩子。她無法忍受自己落到如此痛苦的境地,她們卻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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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向東出事的消息,順利到達廣州的何以純一直都不知道。半個月來,她都忙著安頓自己,整理著房子,購置需要的日常用品。雖然是租來的房子,但想著最少要住上一年,孩子可能會在這裏出生,她就忍不住想把房間裏弄得溫馨一些舒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