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隻剩下兩個人了,空氣就像兩人的表情一樣凝重,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那天被陸景庭救出來時看到的畫麵不自覺再一次重現,向晚歌握緊了拳頭,那一幕,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也不會原諒!
向晚歌冷漠地看著麵前的男人,視線落在他無情的薄唇上。
“有事?”薄唇一張一合,說出的話永遠冷酷無情。
向晚歌心髒揪成了桃核,疼得幾乎要崩潰。
“三安那些骨骸,是你埋的嗎?”
秦墨池黑眸一縮,犀利的視線幾乎要把向晚歌嬌小的身子穿透。
向晚歌緊張地看著他的嘴,生怕從那裏得到肯定答案。
她想上帝應該已經對她的愚蠢和任性做出了懲罰,她也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什麼牽扯,那麼,就讓她帶著那些她忘不掉的回憶離開好了,沒必要把他們弄得勢同水火如仇人一般。
可是
“是!”秦墨池說。
嘩啦的一聲,向晚歌的心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他承認了。
他明明跟秦老太太和秦素不是一路人,他明明恨她們,但是為了陸瑜,他竟然站到了陸家那一邊。
“秦墨池”向晚歌竭力壓下湧上眼眶的酸澀,“你說什麼我都會信的,所以,請你再回答一次,那些骨骸,是不是你叫人埋的?”
“”
砰,向晚歌一拳捶在辦公桌上,堅硬的黃花梨震得她手死疼,“說,是不是你?”
秦墨池眉頭緊皺,似乎很不耐煩:“不要讓我說兩遍。”
“你混蛋,秦墨池,我們江家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害他們?”
如果不是找了專家偵查,江謹言不就死定了?
七具骸骨啊,瑪利亞醫院完了,江家也就完了。
秦墨池這一招也夠狠的,在他自己的地盤上挖出骸骨,誰會懷疑他?
向晚歌想起那一晚,那句話--“這是我們的新婚夜”,那一定是夢吧!
“滾出去。”秦墨池翻開文件,不再看她一眼。
又是這句話,從認識到現在,他對她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那個喊自己“乖女孩”“寶寶”的男人真的已經死了嗎?
向晚歌心裏緊繃的那根弦終於“啪”的一聲,斷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滾下來,滴在他的辦公桌上。
她低著頭,盡量不讓他看見她的狼狽。心痛得快要死掉,她就像一隻困在石室裏的幼獸,終於在這個男人這裏撞得渾身是傷。
“秦墨池”
剛開口,男人就打斷她,“滾。”
“不要跟陸家一起對付我爸和我小叔”
“滾!”
“他們能有現在不容易,請你不要再”
秦墨池按了內線:“保安。”
向晚歌猛地抬頭,實在不敢相信他竟是絕情至此。
兩名保安衝進來,一左一右挾持住了向晚歌往外拖。
齊非看見這種狀況也是吃驚不已,立刻喝道:“幹什麼?還不放手?”
男人冰冷刺骨的聲音猛地響起:“趕出去。”
“先生,你”
向晚歌已經不哭了,她的尊嚴她的驕傲已經被秦墨池粉碎,她還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