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非給郭滔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第二天,郭滔和張湛一起過來了。

秦家的人都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就老爺子在家。

張湛和郭滔來的時候,齊非已經換了在家穿的衣服,西裝筆挺地坐在輪椅上。

“先生,你這是”

郭滔和張湛對視一眼,心裏隱隱感覺不妙。

齊非卻轉向一旁的保鏢,道:“我跟他們出去一趟,你不用跟著了。”

“齊總,這”

“三爺問起來,你就說我出去了。”

保鏢不敢再羅嗦,隻能說是。

見齊非自己轉著輪椅,郭滔隻好上去幫忙。

“先生,你想去哪?”

這貨明知故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阻止齊非。

齊非沒有回答,郭滔隻好把他往大門推。

上了車,張湛開車。

他沒問齊非要去哪,齊非也沒說什麼,車子啟動了。

這是去軍區醫院的路,郭滔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張湛,欲言又止。

齊非的傷勢已經穩定了,左淺的事不可能一直瞞下去。

寰宇國際,羅鋒已經收到消息。

“三爺,齊總出門了。”

秦墨池:“跟張湛一起的?”

羅鋒:“是!”

秦墨池不再說什麼了。

張湛把車子一直開到了軍區醫院,齊非看著那個鮮豔的紅十字,心髒緊緊一抽。

什麼樣的傷,才會讓所有人都瞞著他?

什麼樣的傷,才能讓左淺根本就沒辦法來看他?

他已經是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的人了,什麼樣的傷,竟然比他還重?

他到現在都沒有聽見左淺的聲音,是不是就意味著

齊非不敢去想。

他知道,隻要左淺還活蹦亂跳的,她肯定早就來看他了,而不是讓元朗過來。

隻要她還能開口說話,就不會這麼多天不給他打電話。

齊非真的不敢去想。

車子停下了,有人推來了輪椅。

在路上的時候郭滔已經打過招呼,所以這邊輪椅早就準備好了。

郭滔要推齊非走,齊非卻一把按住了輪子。

他看著醫院的大門,有點不敢相信那個活潑開朗無所畏懼的左淺真的躺在裏麵。

“淺淺她是不是傷的很重?”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是抖的。

張湛沉著臉,從鼻子裏“嗯”了一聲。

送輪椅來的年輕一聲跟張湛和郭滔很熟的樣子,見齊非問起左淺,那小子就嘰嘰喳喳說開了,張湛都沒攔住。

“當然重啊,據說從老高的橋上衝下去的,車裏兩車人,就三個幸存者,其他人全死了。淺姐被轉機運回來的時候呼吸微弱的我都不敢上前。身上多處骨折,喉嚨受損,肺部感染,腦袋破了,裏麵有淤血,鼻青臉腫的,我差點沒認出來。她二哥左營長當時都哭了”

齊非的手抖了一下,鬆開了輪椅。

那小子還在那說:“一個女孩子傷成那樣,咱們當男人的都沒臉了。現在還沒醒呢,腦子裏的淤血已經散了,按理說應該快醒過來了,但是我們院長也說了,醒不過來就這樣的幾率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