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跑回家拿來藥箱,找到退燒藥,準備給蘇瑾男喂藥呢,才發現這人家裏連熱水都沒有。
她隻好又咚咚下樓,燒上水,趁這個空隙又回臥室,捏了熱毛巾敷在蘇瑾男的腦門上。
蘇瑾男在被窩裏發抖,明明燒得麵紅耳赤的還在喊冷,動來動去的連毛巾都擱不住。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的,江澄打開櫥櫃,從裏麵又抱出一床被子給蘇瑾男蓋上。
開水燒好了,她又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忙活半天給蘇瑾男喂了藥。蘇瑾男是喝了酒的,她還專門注意了一下,生怕給他吃錯藥了。
但是蘇瑾男被這麼一折騰睡的好像更不踏實了,他還是喊冷,蓋著兩床被子,身子在被子裏非常不安的動來動去。
他就好像被夢魘住一樣,想要醒來,卻怎麼都醒不了。
最要命的是那讓人恐懼的空虛團團包圍著他,他一無所有,對一切都無能為力,就連他這個人,都仿佛從內到外都空了。
什麼都不重要了,頭發不重要,臉不重要,連這條命都不重要了。
他什麼都抓不住,也許,他注定不配擁有。
蘇瑾男想抱緊自己,其實他更想跳起來罵娘,罵段倩,罵費思凡,罵他自己。
就像以前那樣,狂妄的,肆意的,想怎麼罵就怎麼罵,想怎麼毒舌就怎麼毒舌。
可是沒意思,太冷了,冷得他牙齒打架。
他承認,費思凡太狠了,也許他的目的要達到了,一邊是自暴自棄,一邊是浴火重生。
蘇瑾男覺得他需要的是勇氣。
一股涼意襲來,然後有個嬌小的身子鑽進他懷裏,被子重新蓋上,一條細嫩的胳膊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渾渾噩噩的蘇瑾男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毫不遲疑的,一把把懷裏的人緊緊抱住。
他抱得特別用力,就仿佛懷裏的人就是他的勇氣,就是他的希望。
他依舊冷,所以他拚命的跟懷裏的身子貼緊,恨不能把兩人揉碎,然後合二為一。
江澄差點被他勒死。
這人平時看上去並不強壯,但是這胳膊上的力氣卻還是比女人強多了。
江澄的腦袋被他緊緊箍在懷裏,又蓋著兩床被子,再加上蘇瑾男身上溫度高的出奇,不一會兒,她就滿頭大汗,腦袋發暈。
但是她不敢動,因為蘇瑾男漸漸安靜下來,呼吸變得平穩,他睡得踏實了。
樓下,兩個保鏢特麼傻逼了,江澄上去了就沒下來,這都快一個小時了呢。
兩人趕緊上樓,蘇瑾男門外還站著兩個門神。
四個人打了個照麵,憨大個就去按江澄家的門鈴,蘇瑾男門外的保鏢指了指自家的門:“嘿,兄弟,你家小姐在這裏麵呢。”
“啊?”憨大個尼瑪著急了:“我我我家小姐,在在在在裏麵?”
“可不,進去好一會兒了。”
“臥槽,那誰,給給給給少爺,打打”
他還沒“打”完,另一個保鏢已經撥通了江涵的手機。
“少爺不好了,小姐又跑蘇瑾男家裏去了,沒有去上班,我們要不要把她叫出來?”
江涵捏了捏眼窩:“不用了,我先給她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