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林子裏就完全暗下來了,隻有火堆的光。
宮哲從背包裏拿出來一隻睡袋,打開了,招呼楚蘇過去睡覺。
楚蘇搖頭,指了指翟弋:“那誰身上有傷,讓他睡吧,免得浸了濕氣。”
童銘笑著道:“楚楚別鬧了,這睡袋是老大專門交代給你準備的,趕緊進來睡。”
嗯?
楚蘇有些吃驚,這人不僅早就計劃好了這次行動,也早就料到自己會跟過來?
那他當時為毛拒絕啊?還一遍遍的問確定確定的,有毛病!
“不用了,我沒那麼嬌貴。”說著就勾著聶磊的胳膊:“磊哥,走,咱們摘些葉子鋪床。”
森林裏有一種長得很像芭蕉樹的樹,樹葉很大一張,楚蘇叫不上名兒,跟聶磊兩人很快就砍了好幾片,往火堆跟前的空地上一鋪,楚蘇就準備躺上去睡了。
正打嗬欠呢,一個不明物突然從頭頂上落下來,把楚蘇的腦袋蓋住了。
“草,誰啊?”
“如果生病拖了大家的後退,你就自己滾回去。”某人在她身後涼颼颼地說。
楚蘇那叫一個氣呀,心道咱還不是擔心你的腿嗎?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哼,睡就睡,媽的,智障才關心那種混蛋。
楚蘇懶得跟翟弋多說,氣呼呼的鑽進睡袋,往腦袋上蓋了一片樹葉,睡了。
童銘捂臉,哥啊,真是敗給你那張嘴了,還真是破嘴,好話都不會說嗎?
他湊到翟弋身邊,決定用他的親身經驗給翟弋指點指點。
“哥,對待女孩子不能簡單粗暴,你得溫柔。”
翟弋瞪著楚蘇的背影道:“在我眼裏沒有女人,隻有兵。”
握草,真是活該你三十大幾了還打光棍啊,就這號人物,你不光棍誰光棍?
童銘無言以對。
林子裏很安靜,除了各種蟲鳥的叫聲,就剩風呼呼刮過樹冠。
楚蘇卻睡不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蘇掀開了樹葉。
火堆還燒得旺旺的,童銘和宮哲背靠背睡著了,陳建也睡著了,輪到趙飛在放哨,聶磊靠著樹幹正在打呼。
楚蘇轉頭,翟弋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到了她的旁邊,在火堆邊上把身體繃得直直的。
楚蘇看不見翟弋的臉,瞪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這才感覺到眼皮子越來越重,然後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楚蘇最後一個醒來,翟弋和宮哲對著電腦正在商量什麼,童銘和聶磊在弄吃的。
這荒山野嶺的也沒辦法洗漱,楚蘇忍了,用水漱了漱口了事。
亞熱帶的氣候比較嗎,悶熱,尤其是森林裏還比較潮濕,楚蘇已經兩天沒洗澡了,真是覺得哪哪都不舒服,渾身癢癢。
見她起來就臭著一張臉,童銘道:“這還不算什麼,等你在臭氣熏天的下水道潛伏兩天你就會發現,這片大森林是多麼可愛。”
楚蘇一想到那個環境那個畫麵,尼瑪整個人立刻都不好了。
“銘少,咱們颶風執行的任務都這麼變態嗎?”
“那是當然了,我記得有一年大冬天的,陳建在北方零下十幾度的雪地裏潛伏,就為狙擊一個罪犯,你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