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看了看段梅,段梅識趣的起身:“你們兄弟兩聊,我去給你們泡茶,彬子,聽你哥話啊。”
等段梅走了,楚彬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不能?你已經回來了,等你好了,就可以隨便找個職位,完全可以安定下來。”
文景突然想抽煙,但是他沒有,因為他很少抽煙。
楚彬一個病患更不可能抽煙,所以這個屋裏肯定沒煙。
“我已經沒辦法安定了。”文景說,他站起來走到窗戶邊,背對著楚彬輕輕吐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沒辦法若無其事的迎接楚彬的目光。
楚彬還是不懂,“為什麼?”
文景道:“我們這種潛伏回來的人,都有專門的心理理療師,他們會跟我們談話,然後做一個心理評估的報告。”
文景說的比較模糊,但是楚彬聽懂了。
因為文景是背對著,所以他眼中的心疼和狂熱就沒有掩飾。
“為什麼會這樣?哥?為什麼?你哪裏不正常了?你明明很正常啊。”
說完,楚彬自己先愣了一下。
文景對不對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可以說七年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外貌氣質,但是骨子裏的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可現在的文景,哪怕他就是呆著這小小的病房裏,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同的。
他那種感覺沒辦法描述,就好像那個怪阿姨,她就不敢跟文景隨便開玩笑。就算文景主動跟人露個笑臉,對方也會有些受寵若驚的詫異一下。
簡單的說就是,文景身上已經沒有以前那種熱血男兒的勁頭,現在的文景,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手段非常的大毒梟。他身上有那種渾然天成的大佬氣質,仿佛已經深入骨髓,尤其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整天“先生先生”的葉銳。
那氣場,特老大。
楚彬不知道文景為什麼回來了之後還是這樣,他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是這個人。
然後他想到了司念晴,那個跟文景一樣的女人,雖然楚彬隻見過她幾麵,連話都沒說過,卻也知道,那個女人也不正常。
文景轉身,看著他笑了笑:“你別擔心,我肯定是正常的,過幾天就去做評估。”
“哥,你別這樣活了,你這樣活,我,我心疼。”楚彬說。
文景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楚彬,有些語重心長,“彬子,想要怎麼活,這事兒有時候不是我們自己說了就能算數的,不是嗎?”
楚彬瞳孔一縮,心髒不可抑製的跳起來。
哥他,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是不是?
肯定是,他這話分明意有所指。
楚彬感覺自己喉嚨發緊,他張了張嘴,半天才道:“哥,你,你什麼意思?”
文景看著他瞬間慘白的臉,心中有些不忍。
哎,這個時候要是有根煙就好了,尷尬的文景都快說不下去了。
他習慣性的笑了笑,道:“沒什麼,我就是有感而發,路雖然是自己選的,但是走路的也是自己,有些過程可能太艱難,有些結局可能我們承受不了,所以,跨腳之前就要想清楚。你不懂,有些選擇一段做了,就再也沒辦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