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婷婷，”莫老太太招招手，“讓她下來再說。”
淩可馨捏了捏衣角，然後淡定地下了樓梯，走到莫老太太跟產，莫老太太摘了花花鏡，神色異樣地上下打量著淩可馨，繼爾微微一笑：“長得倒是漂亮，隻是……姑娘，你還小吧？”
“二十了。”淩可馨回答。
“哦，是來這兒打工還債的？”莫老太太的語氣有些柔和起來了，淩可馨望著她，發現她的眼睛慈善起來，覺得她不是想像中的難以親近。
或許，老人相對年輕人，更易於同情可憐的孩子？更易於發發善心？
那她是不是可以……
“老太太，我是來找媽媽的，我父親在我十五歲時就去世了，現在媽媽也找不到，我沒有錢，莫大少爺說我媽媽欠了他很多錢，把我拉到莊園低債了。”淩可馨口齒清晰地說著，一雙清眸慢慢氤氳起了一層薄霧。
她傷心的表情配合起了話語，效果應該不錯的。
莫老太太一頓，隨即老眉子皺了皺，很快，她的眉眼浮起了一絲憐憫，額角的皺紋也充盈上了憐惜，柔緩得像溫泉裏的水波紋。
淩可馨覺得自己臆想對了，在這個家，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同情她的人。
“姑娘，你媽媽欠我們多少錢？”莫老太太開口問道。
淩可馨搖搖頭，還沒回答，一旁的莫依婷就氣惱地說話了：“奶奶，你別同情她了，她很會演戲呢，你不知道她！這些日子她在我們這老惹哥哥發怒，凶得很，而且她是個壞女孩，老勾搭男孩子，很不要臉的。”
莫依婷根本不顧淩可馨的尊嚴，她信口開河，隨性地抨擊她。
淩可馨惱怒地睇向淩可馨，輕咬住唇，雙手抓撓著裙子，一副怒敢又不敢言的樣子，這樣子讓莫老太太看得既迷惑又有些欣賞。
看來，莫依婷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瞧她氣成這個樣子，估計惹自己的孫子發怒是有可能的。
“婷婷，說話不能這樣隨便。”莫老太太回頭批評莫依婷，她公正的態度讓淩可馨的心裏稍稍好過了一點。
她垂下眼簾，顯得既委屈，又低眉順眼。
“去吃早飯吧，”莫老太太看著淩可馨，眼裏仍閃著慈善的光，“你的事，到時候我與少爺說說。”
“謝謝老太太。”淩可馨恭敬地朝她鞠了個躬。
“奶奶，你不能插手管大哥的事，要不然，他會不高興的。”淩可馨轉身的時候，聽到莫依婷著急地嚷。
淩可馨放緩腳步，隻聽莫老太太說：“難道他也要趕我去美國？”
“有可能，我就怕大哥。”
“他趕我走，我就打斷他的腿。”
不管老太太有沒有這個魄力，反正這話落進淩可馨的耳朵裏，她笑了！
淩可馨進了傭人樓，王媽馬上端了早餐給她，三個肉包子，還有一碗稀飯，還把她昨晚落在廚房裏的包給了她。
淩可馨感激地接過來，桌上的早餐雖然沒有了受傷時的牛奶與八寶粥，可這些足夠她開心了。
王媽說，兩個少爺七點鍾就吃完早飯走了，問她為什麼這麼遲？
淩可馨笑笑：“我……我昨晚回來得太晚，睡得很遲。”
“你這麼遲回來，他沒發火？”王媽很奇怪。
奇怪的還有淩可馨，昨晚她被莫大惡魔那麼“整”，王媽沒有看到？想到昨天晚上的時間已是十點多鍾，淩可馨又釋然，猜想王媽肯定睡著了。
“他發火了。”在這個莊園，王媽是對她最親近的人，淩可馨把她當了親人一樣，不想隱瞞，“但沒打我，隻是把我扔進遊泳池洗了澡。”詳細的情節不好意思說。
王媽鬆了口氣，見她臉上白皙，沒有了往日的紅腫指印，當然相信她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