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走後煙仔帶著我去找女魃,我這才明白她說的修山是什麼意思,原來北嶽眾山十幾座,生養生靈無數,每過一些時日煙仔都要到各處巡視,了解他們的需求,排解他們的糾紛,有時候因為這些生靈之間的爭鬥壞了北嶽的水土的純淨她還要用自己的靈力將那些汙濁的東西剔除,保持北嶽的神聖。現在女魃所做的就是這些,煙仔最開始是帶著她一起,到後來幹脆兩人兵分兩路女魃都可以自己管理一方水土了。
煙仔一邊帶著我走一邊告訴我經過什麼山山裏有什麼生靈,有的我可以看見有的我隻能感覺到有的我甚至感覺不到。但是女魃卻可以將它們看的很清楚,煙仔告訴我這是女魃與生俱來的本領,很神奇。所以這些調皮的生靈們根本不能在女魃的眼皮子底下使壞,可是它們很喜歡女魃,或許是因為女魃是第一個可以看到它們的人吧。
見到女魃的時候她正在花叢中跳舞,隨風飄逸的純白色裙擺和長發相互映襯著旋轉,花朵在她的身邊爭相綻放。陽光仿佛停留在她一個人身上,四周的景色全都黯淡下來。女魃柔軟的手指撫弄,飄搖,宛若一陣曼妙的清風,帶著百花的方向……
“她是不是很美?”煙仔笑著停下腳步,“她是我北嶽的女神,給我們帶來最美的歡樂,這裏的生靈都會因為她的美麗而充滿生機……”
我點點頭,怎麼能不美呢?她是嫘祖的孩子啊,嫘祖的骨血創造的生命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因為嫘祖本身就擁有最美麗的靈魂。
聽到我們說話,風忽然停下來,女魃轉身看見我們,“煙仔,你回來了?見到那個叫蚩尤的男人了嗎?他準備怎麼償還你啊?”
“小丫頭學壞了你!”煙仔笑著捏住她的鼻子,指指我,“這是月伏姐姐,她是你母親很親近的人。
“真的嗎?月伏姐姐?你真的見過我的母親?她是怎樣的人啊?長得跟我很像嗎?我們是不是有一樣的眼睛和鼻子?還是你也見過我的父親,我的眼睛究竟是像我的母親還是父親?我真想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每次看到自己在水裏的影子就會想念他們……”
她跑過來拉著我的手,我沿著她的手輕輕撫摸上去一直延續到她的臉,她的眉眼。“真像啊!你的眼睛……幾乎跟嫘祖的一模一樣。要是嫘祖知道自己的孩子居然還有一個活著那該多好啊,她一定會很幸福吧……”
“那你就告訴她啊,你不是認識她嗎?雖然我沒有西王母的允許不能離開北嶽眾山,但是她可以來看我不是嗎?要是太遠了她一個凡人不方便來那我就求煙仔接她過來啊,煙仔法力強大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煙仔?”她轉身問煙仔。煙仔點點頭,“沒錯,我的法力托著一個兩個凡人飛身還是可以的。”
“嫘祖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我低下頭,“她已經死了……”
“死?死是什麼?煙仔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什麼是死。煙仔……死是什麼意思?”女魃見我一臉的哀傷大概感覺到了什麼,跑到煙仔身邊,拉著煙仔,“從我來到這裏到現在你隻告訴我什麼是生,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有死的存在,這究竟是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你知道任何傷心的事,唯有快樂才可以讓你的心保持純淨如初,唯有如此才可以讓你在西王母說的時間內學會保全自己,或許這樣你便可以躲過在未來你將會遭遇的那場災難啊……”煙仔有些生氣的看著我,“月伏姐姐,我好像犯了一個錯誤,把你帶到女魃的麵前不會帶給她幸福隻會給她帶來災難。”
“我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總是要麵對的,不是嗎?煙仔,從現在開始女魃就交給我來保護吧,你繼續守著你的北嶽就好。西王母若是問起你隻管叫她來找我好了。”我說著就要帶女魃離開,煙仔閃電般出現在我們麵前,張開雙手攔住我們的去路,“女魃還沒有準備好,她的心還留著一道缺口,那裏很容易被魔鬼侵蝕,我必須保護他直到她準備好。否則誰也別想把她從我這裏帶走……”她說著身後的黑衣忽然被狂風托起,就像一張大網鋪天蓋地而來,我一手將女魃拉著往後退一手抵擋煙仔發起的攻擊。女魃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動都不敢動一下,我往哪裏她便跟著往哪裏。
忽然她用力掙脫我的手往旁邊跑我沒來得及拉住,眼看著煙仔的石刀就要刺過去了我和煙仔都發出尖叫往過衝,我倒在地上,感覺後背一陣刺痛。這疼痛很熟悉,曾經就有一把劍如此刺穿了我的後背,如今是一把小石刀。我在它穿過我身體之後將它握在了手裏,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的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在回避任何人知道我的血是綠色的了。讓自己不再流血很容易,我很快坐好,將手裏的石刀遞給煙仔,她將女魃扶好接過我的石刀,“你居然可以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女魃……現在我相信你了,你是真的愛她。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不屬於這裏,但是我卻總是想要多留她一些時日,如今怕是勉強不來了。我不能因為她給我北嶽的上萬生靈帶來災難。你們走吧……”煙仔將頭扭過去,把女魃的手遞給我,“女魃,跟著她離開這裏吧,西王母說過到你該離開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接你走。那個人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愛你,我想那個人應該就是月伏了……隻是走之前請你把懷中抱著的小精靈留下,離開北嶽它無法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