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了我帶了,各位大人,你稍鬆鬆手,我拿製牌給你們……”今夏話未說完,後背就被狠狠地杵了兩下。
“你這女賊寇,炸了馬廄和牢房,現在還想耍花樣!”
原來用雷明霹靂彈的人是她!今夏忍著後背傳來的疼痛,繼續艱難開口道:“各位大人若不信,可以去問陸繹陸大人,我們是和他一路從京城過來的。”
幾名錦衣衛聽到陸繹的名號,心底存了絲疑惑,手勁上總算稍稍減輕了些。
今夏與楊嶽被他們押著進入提刑按察使司,還未行至牢獄,迎麵正碰見陸繹和尹副使。
“啟稟大人,此二人在牢獄外北麵巷中鬼鬼祟祟行蹤可疑,屬下疑心他們是賊寇同黨。”為首錦衣衛向尹副使稟報道。
“陸大人,一場誤會,煩請您向他們解釋一下。”今夏連忙求助於陸繹。
陸繹尚未開口,尹副使已認出今夏就是方才與陸繹同行之人,微楞之後將手撣了撣,示意他們先將人鬆了。
“此二人是京城六扇門的捕快,此番與我同行至揚州辦案。”陸繹開口向尹副使解釋道。
“早就告訴你們誤會一場,抓錯人了。”
今夏揉著被別得生疼的胳膊,沒好氣地看向身旁錦衣衛。
“不過,”陸繹輕輕一頓,接著道,“他二人畢竟並非我的屬下,我對他們也不甚了解,若是有可疑之處,不妨秉公辦理,萬不可誤了正事。”
“陸大人!你……巨響之時,我與你同在一處,我怎麼可能是賊寇。”
今夏差點嘔出口血來,他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輕描淡寫兩句話,瞧意思是完全不想顧她和大楊的死活。
“但你之後做了什麼,我並不清楚。楊嶽又怎會突然出現在此地?”陸繹神情淡淡然,與她對視,一副我和你們不是很熟的神情,又問錦衣衛道:“他二人在巷中如何鬼鬼祟祟?”
“稟大人,他二人……”,錦衣衛吏目也有些為難,弄不清他們關係,要拿捏這個分寸,著實微妙得很,“原來他二人是捕快,那麼方才應是在勘察。因偏巧賊寇中有一女子,而這位也正好是姑娘,大概是誤會了。”
楊嶽的頭點得如雞啄米一般:“誤會,真的是誤會。之前又是巨響,又是火光,故而我們趕了過來,想盡些綿薄之力。”
“真的真的真的是誤會,雷明霹靂彈味道刺鼻,若我等是賊寇,手上會殘留有火藥味,一嗅便知。”今夏示意楊嶽也將手抬起來。
一名錦衣衛果然近前嗅了嗅,然後朝陸繹與尹副使搖了搖頭:“並無火藥殘留氣味。”
“你二人怎會到深巷之中?”尹副使問道。
“我們聽說有賊寇劫牢,就想去四周察看一番,看是否有線索。”楊嶽忙道。
“可有發現?”
這句話是陸繹所問。
“……沒有。”楊嶽答道。
“沒有。”今夏作遺憾狀回答。
陸繹微眯雙目,打量著她,半晌未語。在他目光下,今夏堅強地保持著臉上的遺憾。
為首錦衣衛遲疑片刻,還是稟道:“屬下看見他們的時候,她像是在牆角撿了個小物件。”
“這位哥哥,你……真是心細,前途無量啊。”今夏用幹笑掩飾心虛,“我都差點忘了,是撿了個小東西,以為沒什麼用。”眼下這狀況,她也隻能攤開手掌,把那枚珍珠交出來。
陸繹拈過珍珠,凝目端詳片刻。今夏偷眼瞧他神情,可惜他麵上一貫的波瀾不驚,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