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源一和趙思元離開了有一會兒,胡祠矣還是沒反應過來,“這就一晚上,我就多了個妹夫?”
陳通似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妹妹大了,總有一天是別人的。你還是盡早接受現實。”
胡祠矣一副“你不懂我”的表情,搖了搖頭,淺淺歎一口氣,“我比較不能接受的是,妹夫是源一。”
他又想起兩個人並肩離開的情景,趙思元臉上居然露出了嬌羞的表情?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這麼多年,胡祠矣不是沒見過趙思元的追求者,她夠心軟,最不懂得拒絕人,有時候麵對追求者,支支吾吾不敢直言拒絕的樣子倒給了別人希望。往往這時候,就需要胡祠矣出麵了。
方才就是這樣,他以為趙思元隻是不知道拒絕,還想幫自家妹妹說幾句話,倒不是源一這個人靠不住,他對莫家俊隻能放一個心的話,那他對源一簡直能放一萬個心。
可他居然看見了趙思元在偷笑!
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他到現在都緩不過來,這小妮子難道對源一一見鍾情了?
思元,源一,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好朋友,他心裏可真變扭。
祁源一的步子很慢,趙思元的步子更慢。
她始終與祁源一保持著一定距離,兩個人第一次與對方單獨相處,多多少少有些尷尬。路不長,再過一個紅綠燈就快到酒店門口。
到路口的時候正是紅燈,兩個人停下來站定。也許是默了太久,祁源一主動發問:“……冷不冷?”
夜間的風的確有些涼,趙思元隻說,“還好,不是太冷。”
祁源一點點頭,又問她,“你早睡是從小的習慣嗎。”
“是啊,”思元很開心源一能主動和她說話,“我雖然成績不太好,但做作業速度還是挺快的,因為每次一到家就會被我媽催著寫作業,為的就是讓我早點寫完作業早點睡覺。熬夜對心髒不太好。”
“是不太好。”
綠燈亮起,他們並肩過斑馬線,此時兩個人的距離縮小了一些。
“你平時是不是都睡很晚?我聽說學建築的總是畫圖紙到很晚。”
他笑了,“的確,上大學以後我就沒有在十二點前睡過覺。老師會布置很多課題,師兄們平時也會給一些項目。另外我的職業病很重,很容易失眠,一旦失眠就會畫房子,或者做模型室套裝。”
“直到有困意?”
“困意對我來說是很奢侈的東西,所以我剛剛有些羨慕你。你看,我現在正在送即將有困意的你回去睡覺。”
“為什麼是‘剛剛’?”
“因為明天晚上我需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把困意留到明天會更好。”他說,“等到了美國,我會繼續羨慕你。”
趙思元覺得又好笑又心酸,這是她所不了解的祁源一的一麵。
她才發現兩個人說起話來沒有距離感,又或許是趙思元對祁源一的感情本來就很片麵,甚至趙思元曾經問過自己,喜歡一個她自己並不很了解的人是為了什麼?為了喜歡而喜歡?
她總覺得祁源一太過美好,卻不想細問自己,他到底好在哪裏。
思元心酸的是他提到了他即將去美國。
今天有這麼多人來,都是特意來為他送行的。所以思元一點兒也不把今天晚上的玩笑當真,他明天就去美國,總不會和她談一周的異國戀。祁源一沒有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拒絕,想必隻是為了給思元留些麵子。
思元向來信奉這句話:不去走近,就不怕失去。
她今天已經向祁源一走近一點點,所以今晚也隻會有一點點的失落。
很快就到了酒店,祁源一和趙思元一起到前台,前台的小姐問他們需要什麼房型。源一問思元,“大床房可以嗎。”
“可以。”
祁源一向前台交代,又對思元說,“需要你的身份證。”
思元把身份證給源一,源一轉遞給前台的員工。
由於隻收到一張身份證,前台小姐友好的提示道:“兩位一起住嗎,如果是一起住的話,還需要先生您的身份證。”
大概誤會兩個人是來住店的情侶,源一解釋道:“她一個人住。”
入住手續很快辦好,趙思元已經把手機拿出來準備付錢,卻被祁源一搶先一步。思元急了,“那我把錢轉給你。”
他說:“不用。希望今晚他們沒有嚇到你。”
他是指今晚的遊戲。
“那倒不會。”
祁源一把房卡交到思元手裏,“在8樓,我就不上去了。”
思元:“謝謝你送我過來……祝你明天一路順風。”
祁源一目送趙思元離開,大廳裏已經沒有什麼人,空曠的很。他發現她真的很瘦,身型單薄的。今天穿得裙子把她襯得姣好,他忽然覺得自己腦海裏有東西在發酵,於是在思元進電梯之前把她叫住:“思元。”
趙思元駐足。
他居然記住了她的名字。
祁源一幾步上前,說:“我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