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理學背了多少了?”思元發問。
小崢舉起厚厚的筆記本:“大概還有一半。”她頹然的翻著,“可是我們已經提前半個月開始背了,怎麼還剩一半。”
趙思元的桌子上攤了三四本書,筆記本也淩亂在上麵,密集的文字和生理結構圖讓趙思元眼花繚亂,她停下手中做筆記的筆,說道:“我不行了,得睡一會兒。”
趙思元剛剛躺下,小崢起身去陽台收衣服,不一會兒就進來,“思元,別睡了,你哥哥來了。”
小崢隻是隨意往陽台外麵一探,就看見胡祠矣遠遠疾步走來,看上去氣勢洶洶的樣子。
小崢話剛說完,趙思元的電話就響起來。思元猜測著胡祠矣趁著飯點來找她,應該是叫她一起吃飯的,她也沒起來,還是躺在那裏,按了接聽鍵,一聲“喂”還沒出口,胡祠矣已經冷冷道:“下來。”
趙思元被胡祠矣的聲音寒得一個機靈,頓時就坐了起來,“怎麼了?”
“下來,馬上。”
趙思元抓了一件外套披上就往樓下跑。她腳上穿的是拖鞋,在樓梯上踩得“踢踏踢踏”直響。
她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好像做了壞事被抓包一樣。
胡祠矣看到趙思元出現在她的宿舍門口,幾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就帶她走。他的力道很大,麵容嚴肅,趙思元有些嚇到,胳膊又被他拽得生疼,於是拿另一隻去拉胡祠矣:“你幹什麼,要帶我去哪裏,你弄疼我了!”
胡祠矣不理她,直到把她拽到教學區邊上亭子裏才停步,最後把趙思元一拉,讓她站在他麵前。
明天就是中秋,今天已經開始放假,學校裏幾乎沒什麼人。胡祠矣特意把趙思元帶到這裏,是因為放假停課,教學區不會有人來。
他看上去正在生氣,嘴巴抿得很緊,眼裏滿是怒意。他的火氣像是隨時都會發出來,趙思元很少看見胡祠矣這個樣子,忽然有一些害怕,“你今天是怎麼了。”
他忽然發出一聲冷笑,“趙思元,如果我不追問,你是不是也不會跟我說實話?”
此話一出,趙思元隱約明白過來,但還是不敢承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是不知道,還是懶得和我說?行,你不說,那我來問問你。雙人寢室住的可還舒服?你的室友於小崢人不錯吧?高承給你的一切,你都擁有的心安理得吧?”他的聲音帶著嘲諷,步步緊逼趙思元,“聽說高承在你收到錄取通知書之後,把你的全班同學都調查了一遍,為的就是給你精挑細選一個溫順的室友。南區的宿舍沒有獨衛,北區的宿舍是三年前剛造好的,所有學臨床的曆年來都住南區,就把你倆安在北區住著。你看看,他要替他父親贖罪,這麼多年都贖在你頭上,離我倒是遠遠的,我看他是不是搞錯了,死的那個人是我親哥,不是你趙思元的!”
趙思元一聽到他提胡思台就受不了:“你發什麼瘋!思台也是我哥哥!”
“原來你還記得胡思台是你哥?我還以為他走的久了,你把他忘得幹淨了,這麼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高承的追求。高承連一麵都不肯出現,隻知道在背後搞這些花樣,我說你是不是還挺開心的,有個男的為你這樣?你是真不知道拒絕還是假不知道拒絕?”胡祠矣頓了頓,又是冷笑,“對,我怎麼就沒發現我的妹妹這麼能耐,那天還能答應老莫他們玩遊戲,抽牌抽中老餘瞧你失落成什麼樣,陳通又說老餘不作數,要把人換成源一,你一下眼睛就亮了,趙思元你不是不挑啊,就看哪個好就要哪個是嗎?高承?源一?”
胡祠矣狠狠撂下最後一句話:“你都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