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元火速預定了A市到紐約的機票,隻是需要去北京轉機,就在後天傍晚六點。
骨科科室恰好又來了五位實習生,都是省大醫學院的高材生,五位實習生的到來讓思元的工作大大減少,她告假的事宜意外非常順利。
她給胡利為的借口是學校有事,要回去處理幾天。
難得的謊言讓趙思元分外心虛。畢竟她要去的是另一個國家。
胡利為最近忙的不可開交,五位實習生分別有韓秋巧和另外兩位醫師帶著。胡利為便應了趙思元,隻讓她好好處理學校的事,不著急回來。
她心虛應下。
思元本想把實情告訴胡祠矣,她去十三樓找他,卻被告知胡祠矣已經被老院長臨時帶去北京出差,恐怕短期之內不能回來。思元在十三樓給他打電話,十三樓的醫生告訴她說:“不用打啦,他們做實驗,手機被收上去就是好幾天。”
思元握著手機在那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就把手機也收上去了?如果哪一天他打電話給胡利為,而胡利為又把她回學校的借口告訴胡祠矣,那麼胡祠矣向輔導員一求證,她就沒法圓謊了。
果然還是不能撒謊,太心虛了。
最後思元還是決定給胡祠矣發了一個短信,很隱晦的內容:“我有事離家,你收回手機先給我電話。”
思元盡量在第二天把手頭上的事情都處理好,在要出發去紐約的那一天,家裏正好沒有人,她火速收拾好行李趕往A市的機場。
沒有一次的旅行比這更刺激的了。
她從來都是和父母或者姑姑一家一起去旅行,相比坐飛機出行,大家都會顧及她的身體而選擇其他出行方式。思元覺得大多時候大家都是小題大做,自己的身體自己再了解不過,偶爾的心跳加速和呼吸困難,不至更加嚴重。
到達肯尼迪國際機場已經是深夜,將近一天的飛行時間讓思元腰酸背痛,疲憊不堪。下了飛機便看消息,好在,沒有人找她。
她帶的行李箱非常小,隻帶了足夠換洗的衣物和日用品。陌生的機場,陌生的設施,陌生的人種,思元駐足在出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臨行前,他向陳通要了源一的行程單,陳通怎麼要到的思元也不知道,隻是獲得了行程單,知道了源一每一天的日程。
此刻,源一應該在酒店睡覺。
她根據英文指示牌找到打車的地方,用非常帶中式口音的英語和司機說了她要去的地方,司機會意,帶思元前往在曼哈頓預定好的酒店。和源一同一個的酒店。
高樓聳立密集,燈光霓虹閃亮,街上已經沒有行人,隻有車道內時不時行駛的車子。
她在飛機上睡了一個長覺,醒來覺得胸悶,此刻沒有睡意,隻是愣愣的看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一座座建築,陌生而震撼。
她實時具備著簽證,卻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的某一處,有源一,源一的附近,很快就會有她。
預定的是曼哈頓的知名酒店,思元付了車費後,加了15%的小費,並感謝司機深夜送她過來。司機祝她有個美好的夜晚。
酒店富麗堂皇,大廳的燈光明亮,她入酒店就有人員迎上來,親熱的問她是否需要幫助。服務員領著思元辦理入住,二十分鍾後,她終於可以在大床上倒下,好好歇息。
太疲憊了。
已經過淩晨十二點,思元掙紮著爬起來洗了個澡,雖然有時差,沒有困意,她還是強迫自己入睡。
想著源一此刻就在樓上或者樓下的房間,她終於睡去。
夜裏不踏實,醒來兩次,大概是心有不安。
第二天便是正式舉辦UIA建築師大會的日子,地點就定在所住酒店的宴會廳。
思元為了低調,穿了一身的黑色,連帽衫的帽子戴在頭上,雙手伸進袖子裏,整個人隻露出半張臉。
早上九點十分,思元出了酒店,在大門外等候。
她不知道源一在哪一個房間,又不能在大廳裏守著,就怕源一在大廳先看到她的背影,認出她,把她抓住。
她還沒有準備好說辭,比如,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源一是建築師大會的報告人員,十一點,他要在台上麵對諸多國際建築師做報告,現在還不是告白的時機。
於是她就在外麵等。
思元躲在一個巨大的方柱後麵,暗暗觀察形式。
這個時候已經不斷的有豪車排隊在酒店門口停留,下來的人皆是西裝革履,麵孔不一,想來都是來自不同國家的建築師來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