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小孩哭得精疲力竭,門外,淩桃夭的哭聲撕心裂肺。
單修哲受傷之後,醫院裏裏外外都戒備森嚴,病房外麵更是有專人把手,顧諾派人清空了那一樓層的病人,有出入者,全部都仔細盤問。這讓紀蘇晗不得不把計劃延後,隻能等著單修哲出院才能再一次行動。
單修哲在加護病房中待了十幾天,傷勢終於穩定下來。蘇半夏他們在他受傷的第三天回到C城,仿佛每一次,單鬱助總能在單氏出現危機的時候出現,穩定大局。
醒過來的單修哲並沒有和蘇半夏他們提及蘇晗的事,如果讓單鬱助知道,大概免不了和顧諾鬧翻,那時候事情就不好處理了。他忽然發覺,自己背負的真相太多,已經讓他感覺到了沉重。無論是當年害淩桃夭坐牢的事情,還是蘇半夏的裸照事件,他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手下來。身體像是灌了鉛掉入海裏,好像快要被海水淹沒。
單修哲的身體因為兩次的子彈射出,柏謙讓他多在醫院待一段時間,好好觀察和調理一下,於是百無聊賴的人,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看著窗外發呆。原本胡嫂想要把小念帶過來,她說孩子在家想死了爹地,天天吵著哭著,哄都哄不住。單修哲也想自己的孩子,可是小念身體弱,不能受風,醫院又這麼多的細菌,他害怕一不小心要是感染了,又是一場大病,所以他忍住思念,沒有讓胡嫂帶過來。
宮嶼穿著白色襯衫外麵套著一件粉紅的針織衫,襯得他整個人愈加的白皙,簡直比女人更加的精致漂亮。細長的狐狸眼,左耳的鑽石耳釘,無一不透出無人匹及的貴氣。
他把一袋東西放在桌上,道:“兩顆子彈都沒能要你的命,你的命還真是硬啊。”
單修哲嫌惡地看他一眼,忍不住吐槽:“宮嶼,你剛才的話,我完全可以當做這次暗殺是你一手策劃的。沒死還真是抱歉了。”
宮嶼爽朗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好啦,別生氣,我給你帶了紅酒,你最喜歡的年份,怎麼樣,要不要嚐嚐?”
單修哲恨恨地瞪著他:“你不覺得在一個重傷的病人麵前談酒很沒有道德麼?”明知道他的傷口剛剛好,竟然還拿酒來誘惑他,真是交友不慎。
宮嶼毫不客氣地抽出袋子裏的酒杯,緩緩地倒上,鮮豔的顏色讓單修哲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沒事,你看著我喝就好。”
“宮嶼,你是來打架的吧?”單修哲咬牙切齒。
“不敢不敢,”宮嶼一邊喝酒,一邊擺手,嘴角的笑意看上去那麼讓人舒服,“我是來慶祝你大難不死,死裏逃生的。”
“你來著裏其實是來勾引護士小姐的吧?”單修哲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宮嶼一回頭便看見一門口的白衣天使,都嬌俏著臉,憧憬地看著他。
宮嶼長得陰柔,一張萬人迷的臉走到哪裏都是焦點。以前的他就是頭種馬,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對於女人,他從來都不曾在意過,直到遇上了命中的克星唐暖薇。
想到這兒,單修哲不禁苦笑,宮嶼栽在了唐暖薇的手裏,翻不了身,他自己何嚐不是讓淩桃夭耍得團團轉呢?一定是以前玩女人太多,所以遭了報應。
宮嶼毫不吝嗇地回頭給那些小護士一個飛吻,引來尖叫聲一片。單修哲滿臉黑線,活該你被唐暖薇吃得死死的,真是紅顏禍水。
“三年沒回來,一回來就碰上你被暗殺這麼大的一件事,真刺激啊。”宮嶼抿一口酒,動作優雅。
單修哲氣得胸口直疼:“我拜托你,別說風涼話了,”他盯著正享受紅酒的人,冷不丁地問道,“這三年你去了哪裏?”
宮嶼的動作依舊是那麼流暢,他晃了晃,酒杯裏紅色的液體就均勻地在杯壁繞了一圈。“去把死去的宮嶼救回來。”
單修哲一頭霧水,疑惑地看著他。
宮嶼似乎也沒有想到解釋清楚的意思,隻是語氣淡薄地說道:“三年前,我死過一回,這一次,應該輪到薇薇了。”
他是回來要回自己的一切,大哥二哥的命,宮氏,他的尊嚴,還有那個盲目愛著唐暖薇的心。
C城的商界格局自宮嶼宣布他獨自創建的公司上市之後變幻莫測。人們都訝異於宮嶼的動作如此突然和飛快,仿佛做完還是一個失蹤的人,早上就作為一個總裁回歸。而且,讓人不可思議的事,宮氏頻頻傳出合作公司解約的事情,而那些個解約的公司不約而同地都和宮嶼簽訂了新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