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空手來錢（2）
第34章：空手來錢（2）
啟蒙為了逗得麗娜開心，盡快擺脫思想情緒上的困境，便在她的麵前完了一招空手來錢的把戲。不料麗娜卻因此而尋根究底，於是，啟蒙便跟麗娜講起了他經曆過的一段往事：．．．．．．啟蒙這人，原本出身貧寒，為了他相依為命的祖孫倆的生計，他打小就不得不費盡心機、曆盡辛酸掙錢：在他三歲多一點，就跟隨祖母一道開始了他撿破爛的生涯，並且一直延續到他滿九歲。
在他上小學以後，先是在教室裏，路道邊，或者是在學校的垃圾推裏檢同學們丟棄的爛紙、破舊書報、本子賣錢維持生活或交學費。到後來，他便以棒棒糖、廉價的小玩具，換取同學們大量的舊書、廢紙拿到收購站換錢。
到進中學以後，他見到鄉場上的中草藥收購站正在收購中草藥，他便開始了利用星期天或節假日采中草藥換錢的生涯。
一天，他到場鎮去賣了她和祖母一起挖的中草藥，正要往回走，突然在街頭上看見一個江湖藝人正在變戲法，啟蒙便湊上去看稀奇，隻見那個江湖藝人正在高聲大氣地講道：“人人都說找錢難，其實啊，你隻要肯真心實意拜我為師，我保準你能空手來錢。”
“能空手來錢？他真有這能耐嗎？”啟蒙先是根本就不相信，但看見那麼多人都在眼巴巴地等著，看那江湖藝人是否真的能夠空手來錢，於是，他也同樣站在那裏等待著那精彩瞬間的到來。
“嘴皮子不是用來賣的，牛皮不是用來吹的，我張小乙要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讓大家見識見識我的能耐，我就連祖宗也保不住了，我也就不叫‘張小乙’了，而馬上就改名換姓叫做‘乙小張’了．．．．．．”
江湖藝人往往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在亮出他的“殺手鐧”之前，總是要天南海北，東拉西扯好一陣子，其目的是招攬觀眾，等到圍觀者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黑壓壓一片時，他才亮出“真招”。今天同樣也不會例外，那人從他有什麼絕招開始說起，然後又說道他怎麼拜師學藝，師父姓甚名誰，出生籍貫，天*好，把這一大篇扯完之後，便又從他的師父扯到了他的師爺，這一閑扯又是一大篇。這一大篇扯完之後，他還不厭其煩地從師爺扯到師祖，以此充分證明他有淵源，有傳承。這樣一閑扯，沒有兩三個小時，他兜的這個圈子是轉不到頭的。
啟蒙站在旁邊，腰酸了，腿也麻了，但是為了親自見證江湖藝人那空手來錢的絕招，他也隻好咬緊牙關忍著，因為這空手來錢的絕招，對目前的他來講，簡直就等於是雪中送炭——他家裏實在是太需要錢了啊！
“大家不要著急，更不用擔心！”這時的圍觀者幾乎已經達到極限了，江湖藝人接著說道，“我張小乙既然能夠空手來錢，因此就絕不會天遠地遠到這裏來賣狗皮膏藥，更不會主動伸手向各位大爺、大娘，哥兄老弟要一分錢。你有錢是你的，我有本事是我的，如果你真的想從我這裏討點絕招，等我亮出我的絕招之後，你隻要連喊我三聲‘師父’就成啦！”
江湖藝人條條都講得真真切切，他不會向大家要錢的承諾也表達得明明白白！而且要向他討絕招的條件也一點都不苛刻！啟蒙想到，今天這真是天大的絕好機緣，我真是太幸運啦！
“是騾子是馬，總得先拉出來遛一遛，”江湖藝人繼續說道，“我到底有沒有空手來錢的本事呢？現在，我就要亮出來給大家看一看囉！”
看來，好戲馬上就要開台了，於是圍觀者相互間不管認識不認識，便都在相互竊竊私語，或者互相遞眼色，其意思很明顯：就是提醒大家把眼睛擦亮一些，精神更集中一些，一定得看清楚啦：他到底是真有空手來錢的本事，還是在弄虛作假欺騙大家。
那江湖藝人似乎已經明白了大家的心思，便接著說道：“大家都給我把眼睛睜大啦哈，都給我看好啦哈！千萬別東張西望啦哈！我就要亮出空手來錢的絕招啦哈．．．．．．”
那位江湖藝人把他最後的“把子”扯完了之後，一邊慢慢地用它的雙手在空中挽著叫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花兒，嘴裏叨念著一些格裏古稀的詞兒，等到他做完若幹板眼、過場之後，便突然大叫一聲：“來——囉——！”，然後隻見他兩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一撚，哈哈！真的出來啦，左手一張人民幣，右手一張人民幣，都是一元的麵值。
“大家說，好不好啊？”江湖藝人向大家問道。
“好！好！好！”
等大家一陣叫“好”聲過後，那位江湖藝人卻對著大家說道：“好，好個屁，好個賕啊！搞他媽這麼久，總共才來兩元錢。真不值得！”
然後，他端起自帶的茶水杯子，呷了幾口茶，再接著說道：“大家要不要看我空手來點大票子呢？”
“要！要！要！”
“好好好！我給大家來點大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