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遭到同伴們的奚落後,古斯塔夫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這使得他的臉和胡子之間的界限變得更加模糊。他很快對老朋友們的取笑展開了反擊:“嘿!我今天真是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居然把藝術品拿給兩個什麼也不知道的鄉巴佬兒看,”說到這兒,他還乜斜著眼睛看了看一臉不屑的列夫,又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唉,真是丟臉啊。”
那個隨同古斯塔夫一同前來的神秘客人顯然並不了解高山矮人、埃拉克斯人和他的年輕夥伴們之間的深厚友誼,她被三個人之間的玩笑舉動給逗樂了。她笑起來的時候聲音清澈悅耳,很明顯她是一名年輕的女子。這時亞瑟和列夫才意識到有些忽略了這位穿著有些奇特的客人。
但是,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年輕人就已經確定出了她的真實身份。“殿下!”亞瑟脫口而出,沒錯兒,這會兒站在他們麵前的,正是弗蘭德斯帝國的公主,芙蕾雅。在認出芙蕾雅的瞬間,年輕人的胸口仿佛遭到一柄巨錘重擊,使得他一下子有點兒喘不上氣來。這時,矮人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使得年輕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然後他像一個剛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滿臉通紅。就在這時,古斯塔夫的幸災樂禍和亞瑟的尷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列夫並不知道他的同伴在來到弗蘭德斯之前的事情,而亞瑟也沒有對其他人談到過他與弗蘭德斯公主之間的任何事情。因此,當埃拉克斯人聽到亞瑟冷不丁的喊出殿下的時候,他還怔了那麼一下,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他的朋友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這使得來自埃拉克斯的的冒險者感覺到今天實在是有些亂七八糟。
雖然作為一名埃拉克斯人的列夫從內心之中並不如何尊重弗蘭德斯帝國的王室,可是他現在所受到的騎士教育還是令他用最標準的弗蘭德斯語向著那個仍舊隱藏在黑色鬥篷裏麵的女孩兒問道:“請問您就是芙蕾雅殿下嗎?”
聽到列夫的話後,女孩兒摘下了戴著頭上的那個寬大的帽子,然後一頭蓬鬆的卷曲金發滑落了下來。
來自埃拉克斯的冒險者在看了一眼芙蕾雅的相貌後,他便斷定了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孩兒一定就是傳聞中的弗蘭德斯帝國的公主。因為,她實在是太漂亮了,也隻有這樣美麗的容貌才配得上整個人族大陸最美麗的公主的稱號,她的美麗能夠令這世間的任何一名男子墮入愛河。列夫低下頭去,對著芙蕾雅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不過埃拉克斯人的禮儀到此為止,列夫並沒有像其他的騎士那樣見到公主那樣彎曲自己的右膝,而且他也僅僅是簡單的稱呼了一下“殿下”而已。
芙蕾雅絲毫沒有在意埃拉克斯人的行為,因為她的眼神兒這會兒幾乎全部放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而被她正看著的那個人現在卻低著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弗蘭德斯的公主饒有興致的等著她抬起頭來,她看起來似乎並不在乎多等上那麼一點兒的時間。不過與一旁正期待著發生點兒什麼的矮人相比,埃拉克斯人還是比較有分寸的,他用手拽了拽古斯塔夫,暗中用力,示意他趕緊隨自己走開,不過矮人顯然並不情願就此離開這個地方,不過列夫隻是附在他的耳朵邊悄悄的說了那麼幾句話,波西米亞人立即興高采烈的隨著埃拉克斯人走開了,臨走的時候他還不忘說了一句:“嘿,殿下,您可要記得答應我的那些上好的杜鬆子酒啊。”
“他們都走了呢,亞瑟。”芙蕾雅終於忍不住先說話了,她的一雙藍色的眸子裏麵全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此時弗蘭德斯的公主完全沒有在索尼婭時的拘謹,也沒有在上次大總管會客廳時的尷尬,她這會兒表現的就像是正在自己家中招待遠方來客的主人。
“殿下,您怎麼會來到這兒了呢?”亞瑟在驚訝和尷尬之餘,還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他確實有些迷惑,尤其是他看到古斯塔夫居然和芙蕾雅一起走過來的時候,他實在想不出芙蕾雅怎麼會和矮人一塊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這兒都沒人了,亞瑟,為什麼你不會像以前在索尼婭那樣直接稱呼我呢?”年輕公主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小小的失望,不過她很快就把這點兒不快放到了腦後,“我來到這裏要感謝你那個矮人朋友的幫助。我在酒館偶然知道了你來到了弗蘭德斯,並且還開了一家武器作坊,因此昨天我就到‘火神的作坊’去了,並且在那兒遇見了古斯塔夫,他真是一個有趣的家夥!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的周圍有這麼多有趣的朋友,而不像我一直呆在像一潭死水一樣的王宮裏麵,”說到這裏,芙蕾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不過她的臉上倒是越發的神采奕奕,她顯然是想到了昨天古斯塔夫帶給她的一些非常有趣和好玩的經曆,然後她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亞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