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路上,自然是萬分無聊的,可是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是仙不是人類,不用一步一個腳印地出發前往黑崎鎮,隻是畢竟那麼一大段的路程擺在那裏,他們即使是飛也得飛上一段時間。
司鴻爾嫣是一軍之將,一路上自然不能跟平常那樣顯出疲憊不堪或是無聊至極的狀態來,地下的一兵一將們此時都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更是將她視為了他們的信仰,所以現在那些有損形象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太影響士氣了。
可是道理都懂,要做起來真的是太難了……
盡管這種出征的事情她已經做了不止一遍,可是還是感覺真的好心累,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夫諸,早已經被她在心裏罵了無數遍。
李副將顯然看出了她的內心活動,於是騰雲驅著天馬飛到了她的身邊,低聲寬慰道:“將軍且忍耐一下,還有一柱香的時間便可以到了。
如果是一個人騰雲去黑崎鎮其實並不需要那麼多時間,隻是現在是一整批的軍隊共同行進,所以難免費時,司鴻爾嫣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麵色如常地點了點頭,下一刻,她卻突然想起了之前出發時李副將給她看的士兵冊子。
每每出發前,李副將都會把此次征戰所跟隨的將士名冊交給她看,而這次因為與夫諸的戰事情況特殊,司鴻爾嫣摸不清他究竟是真心一戰還是故弄玄虛,於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召集了整個士兵署的全部戰力,算上之前新兵選拔脫穎而出的那些將士,剛好是兩萬人馬,隻是之前看李副將給她的將士名冊,那上麵竟然寫著這次隨行的將士們隻有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
那不就是少一個人嗎?
彼時她因為則胤心頭亂極也沒怎麼去刨根問底,現在路上無聊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問問了:“之前你給我的冊子是怎麼會是,怎麼是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難道還有逃兵不成?”
將士選拔從來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不存在像是人界的“強征壯丁”,來參加選拔的將士皆是懷揣著一顆赤城心,深思熟慮後決定參軍的,所以自司鴻爾嫣做將軍以後的幾千年時間裏,還沒存在過逃兵現象,難道這次就被她碰上了?
她凝眉不悅地看著李副將,李副將連忙解釋道:“其實這件事情說來也是奇怪,不知道將軍還記不記得那個蕭離。”
“啥?”司鴻爾嫣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愣了愣。
李副將講解道:“就是當時新兵選拔時,您多有關注的那個新人,資質不錯,隻是後來的團體戰鬥中竟然將功勞讓給了別人的那個小貓妖。”
“哦!”這麼一說,她還真的記起了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隻是時間過去太久,後麵她的生活又發生了那麼多的變故起伏,所以早已經把這麼一號人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隻是這個時候提起這個蕭離,難道是……
“這次的這個逃兵就是這個蕭離?”司鴻爾嫣有些詫異地問道。
李副將深沉地點了點頭:“將軍猜想的沒錯,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奇怪。”李副將擰起了眉,連帶著又牽動了臉上的傷口,一時疼的齜牙咧嘴起來,司鴻爾嫣這個“罪魁禍首”自覺的無視掉這一現象,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李副將臉上的傷痕也不是她打的,模樣來,李副將接著說道:“這次的戰事緊急,各部領將去聚集士兵時,這個蕭離卻說什麼也不肯來,還說什麼自己從來沒有去參加過什麼士兵選拔,說一定是我們搞錯了。”
“搞錯?”司鴻爾嫣不悅道:“簡直是胡說八道,那時候我們那麼多雙眼睛可都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他來參加士兵選拔的,現在竟然說什麼我們搞錯了?我看此人就是貪生怕死的無膽鼠類,下次要是被我遇到,我一定一刀就幹翻他。”
真是混賬東西,司鴻爾嫣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滿嘴胡言,一看見真的打仗就害怕的軟腳蝦。
“將軍息怒。”李副將連忙勸說道:“起初末將也是這麼認為的,於是生氣地找上了門,可是卻發現這個蕭離好像是與我們在士兵選拔時看見的蕭離,不怎麼一樣。”
“哦?怎麼說?”司鴻爾嫣心中的怒氣驀地滯了滯,疑惑地蹙了眉問。
李副將解釋道:“將軍還記得在士兵選拔時的那個蕭離嗎?滿臉的無所畏懼,自信淡然,那種眼神與精神狀態是裝不出來的,而後來末將看見的那個蕭離卻是滿滿的畏首畏尾,我還沒說話他看見我就哭了出來,真的是非常的……孬種。”
司鴻爾嫣沒有立刻回答。
李副將說的這些話倒真的叫她要好好回憶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但是印象中的那個蕭離與她而言是一個奇怪的存在。
他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而看著她的眼神又是那麼的無所畏懼又充滿故事,那時的她還暗暗奇怪了好久,不然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那麼久。
可是現在李副將說了這些話,倒真的叫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時的蕭離給她的感覺,不正是後來蕭景行給她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