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姿笑了，“我拍了照片。”
“是嘛？給我看看。”
季天姿翻出照片，遞到季老爺子麵前，老爺子看了照片好一會，突然就刪了照片。
“爺爺，你怎麼能這樣？”
“你是希望他坐牢嗎？”
“我當然不希望。”
“那你留著這張圖片有什麼用？”
老爺子義正言辭，懟的季天姿啞口無言，機會難得，好不容易拍了幾張照片，他居然把她的照片都給刪了。
“以後不準這樣了。”
“爺爺，你偏心。”
“你知道這件事情要是曝光出去的話，新聞會怎麼寫？”
季天姿扭過頭，不看他。
老爺子說：“你要是曝光出去，我老頭子的名聲就全都毀了，我這一生拿了無數的獎杯，在刀尖上跳舞，每天都在擔心下一秒會不會被毒販給幹掉，如果我們季家出了一個……”
“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擱？”
季天姿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老頭子現在年紀大了，什麼都不在乎了，可是自己年輕時候立下的戰功卻記得清清楚楚，他是不願意他的一生因為季容陌而蒙羞的，可是這季容陌不管怎麼樣，已經被烙上了季家人的烙印。
就算是他有一天徹底脫離了季家，他曾經也是季家人，可是他現在……
如果這件事情被外界知道，帝業的名聲必定受損，股價下跌的厲害，就連爺爺的這麼多年積攢的名聲，也全部都毀於一旦。
可是這事情如果沒辦法解決……
她抿抿嘴，深吸一口氣，看了眼老爺子，“我明白爺爺的意思，可是他這樣做就是在打我們季家的臉，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
季老爺子表情怪異地看著她，“你是真的不知道嗎？你不知道季容陌是什麼身份嗎？”
季天姿心一顫，“爺爺你早就知道了。”
“嗯，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養著他？你不知道這是養虎為患嗎？”
季老爺子歎口氣，頭揚起，有點憂傷。
“我這一生，槍下多少亡魂，雖然他們都是死有餘辜，可是他們的孩子何其無辜。”
“爺爺是心軟了？”
“不，殺了那些人我不後悔，這世上本身就沒有什麼東西是兩全的，毒販想要販毒，卻要顧著家庭，還要顧著自己的命，可能嗎？”
季天姿試探道：“那季容陌是……”
“應該是知道了。”
“所以他現在是在報複嘛？”
“應該是吧。”
“我就說你養虎為患，當初為什麼要把他帶回來？”
季天姿有點惱怒，最近發生的這一切，哪一件跟季容陌沒有關係？
“這麼說，爺爺你失蹤的事情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老爺子沒有反駁，季天姿卻覺得背後直冒冷汗。
一個人為了演戲，能把自己的眼睛弄瞎，能把一條腿給弄殘，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
她不由打了個寒顫，“您看看你教出來的是什麼東西？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居然對自己這麼狠。”
一個人連對自己都那麼狠，更何況是對別人？
老爺子說：“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
“報警吧。”
季老爺子笑了，“這事兒警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