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竟是從她的口裏說出來,蕭天淩有些難以置信,愣了半晌,“本王知道了。”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墨澈雙眼裏麵的笑意逐漸被冰凍起來,冰寒刺骨。
豎日清晨,蕭天淩依舊在房裏養傷,沈如詩替他開好藥方,隨著沈嘉良到江陵災區去了。
蕭天暮一路上陰沉著臉,蕭天淩此次前來本是他的左膀右臂,現在受了重傷,他自然要懷疑到蕭天喻身上,一路上緘口不言。
沈嘉良心裏麵惴惴不安,沉聲問道,“如詩,淩王現在的傷情如何,多久才能康複?”
“傷筋動骨一百日,何況淩王傷及心脈,回皇城之前傷口痊愈,就是上天保佑了。”沈如詩故意讓蕭天喻聽見,身旁的男子卻是不動聲色,平靜的臉上驚不起一絲波瀾。
何太守微微蹙眉,“都是本太守的錯,好端端地放進刺客。這行刺之事定是災民興的禍端。此次出行,我調派了江陵五分之一的兵力,定能保得大家安全,盡可放心便是。”
蕭天暮眉色依舊深沉,“有何太守在,怎麼會不安全。”
何太守聽出蕭天語氣中的譏諷,心裏甚是不悅,奈何隻是江陵的太守,地位與當今二皇子想比,真是微不足道,隻得裂開嘴角,擼著胡須恭敬道,“老臣的命不值錢,幾位皇子和沈丞相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又看了一眼沈如詩,方才道,“還有沈小姐。”
馬車雖是顛簸,不出三個時辰便趕到了。
洪災之地哀鴻遍野,甚是淒涼,沈如詩眼眶微紅,心裏一股熱流湧上,鑽心的疼痛。
落魄的婦女懷裏抱著嗷嗷待哺的孩子,孩子哭聲滔天,婦女麵黃肌瘦,骨頭分明看見,哪裏還能給孩子喂奶。
沈如詩低頭吩咐小桃,“給她們送些銀子去吧。”小桃答應一聲,剛取了些銀子,卻見沈如詩麵色不對,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整個人嚇愣在地上。
一個光著脊梁的剽壯漢子走過去,沈如詩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麼,隻見那個女人跪地求饒,由於過度寒冷,瘦弱的身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男人臉上的凶狠之色絲毫沒有緩解。
“哇”孩子哭聲遮天,男人嫌心煩,皺起眉頭,凶狠地看了孩子一眼,突然間從女人的手裏搶過來,朝著地上狠狠地一摔,哭聲戛然而止。女人眼淚驟然風幹,連忙抱起地上的孩子,手指開始抽搐,由於過度驚恐與心痛麵目變得猙獰,她開始撕扯男人,口裏惡狠狠地咒罵。
男人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把女人的嘴角扇出血,開始惡狠狠地撕扯女人身上單薄的衣裳。
沈如詩喉嚨哽咽,回頭去看,何太守隻是在吩咐著救災之事,對於眼前的景象視若無睹。她心頭的怒火蹭的一下子燃氣,“何太守,這就是你妥善處理的情況?”
何太守聞言一驚,看到前麵男人將女人壓在身子底下,目光變得十分冷峻,此事他早已見怪不怪,礙著沈如詩的麵子,冷著臉吩咐,“來人,把那個畜生給我拖下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