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已無大礙,畢竟是受了傷,還是好生調養著,至於烏玖花林,可否讓下人們帶著小女去觀賞?”
邢夫人原本以為沈如詩已經將此事忘記,誰知她又提起,頓時窘迫的不知說什麼,一顆心懸到嗓子眼,喉嚨哽咽一下,顫抖著唇瓣,“沈小姐改日再來可好?”
沈如詩臉上的狐疑愈發濃烈,邢禮文輕輕掃過一眼,心知何太守已經起了疑心,“夫人為何如此不開情麵,方才既然已經答應了沈小姐,帶她去看看便是。”
邢夫人半張開嘴巴,微微向前探著身子望著邢禮文,甚是不解意。“也好。”
丫鬟在前麵引路,青石小階上麵灑滿落花,邢府的院子格外雅致,與廳堂內的構造所差甚大。
“拐過了這個路口,前麵就是烏玖花林,難得沈小姐如此喜愛,臨走前帶些回去,可以栽培於自家院落。”邢禮文笑道。
沈如詩凝眸看著青石小階右麵的亭子,上麵使用大理石堆砌而成,周圍的土壤被誰翻動過,前些日子下了一場大雨,上麵的泥土卻是幹鬆的。
她的眸子裏麵頓時多了一絲別樣的色彩,嘴角的笑意也更加濃厚,不鹹不淡來了句,“邢大人還真是忍痛割愛。”
邢禮文猜不透沈如詩這句話的意思,卻總覺得怪怪的,心裏麵如同毒蟻在撕咬著一樣。
“這烏玖花不愧是北疆的名種,隔著這麼遠就能嗅到清香。”何舒蔚拉過沈如詩的胳膊,笑意盈盈道。
身旁的女子卻驟然停住腳步,何舒蔚感受到她的異樣,目光略帶驚訝地偏過頭看著她,“沈小姐,怎麼了?”
邢禮文也停住腳步,不語,一張蒼老的臉上露出些許驚恐,他講手背在身後,卻還是覺得不自在,又放到身前,小心謹慎問道,“沈小姐,若是再遲恐怕今日就看不成烏玖花了。”
誰想麵前的女子臉上的笑意一掃而光,一雙雪亮的眸子裏麵閃爍出些許光芒,似是要灼燒起來,“不看也罷。”
邢夫人雖然愚笨,卻也明白過來,連忙雙眼一閉,哎唷叫到,“沈小姐,我這手又疼了起來,你快點替我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如詩卻是不吃她這一套。疼,必然要疼,她在薄荷香裏麵使用了烏魂粉,本就是生屬陽性,用於凍傷,她如今將烏魂粉摻和在薄荷香裏麵,被薄荷香的涼氣抑製住,暫時不會發生藥性。
一炷香之後,她可就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了。沈如詩罥煙眉微微蹙起,“既然邢夫人身體仍是不適,還是請個大夫來替你瞧瞧吧,小女隻有剛才的法子,看來邢夫人體質比較特殊,若是出了個好歹,將來還是要怪罪在小女頭上。”
“萬萬不會!”邢夫人奪口而出,如同一個在即將破碎的寒冰上行走的人,笑意也被凍住。
“那我也不伺候了。”沈如詩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轉眼看向邢禮文,“邢大人,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看別的,那處的小亭子不錯,不如我們就去歇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