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蔚嘴角的笑意淺淺,像是湖中百合花花綻放,緩緩地,襲來一陣清香,“如詩,日後若是真的嫁給淩王,你我就是姐妹,以後出了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你這次究竟是為什麼墜入湖中?淩王又怎麼會跟著你一起墜入湖裏麵去?”
“吱嘎”方才何舒蔚進來時門敞開一條縫,外麵的風愈加疾了,順著門縫鑽進來,將屋子裏麵的燭台吹到,撲通一聲,像是天邊打了一個響雷,隨即滿上陣陣烏雲,一切都十分低沉。
小桃嚇了一跳,哎唷一聲就叫了出來,趕忙去把門關緊。
何舒蔚受了驚嚇,看著小桃,方才看到她的旁邊還有一個孩子,說是孩子,卻比他們都要深沉,他在那裏倒弄著柴火,一雙白皙的小手上麵沾染了些許灰塵,若是尋常人家的孩子,看起來定是虎頭虎腦,十分可愛。
可是灰塵在這個孩子的手上,更像是帶著死亡氣息的炊煙幻化而成。
何舒蔚微微蹙眉,卻還是笑著,“這孩子是?是邢家的那個孩子?”她在邢府見過刑天灝,方才想起是一人。
沈如詩點點頭,這孩子實在是太過於安靜,方才她和何舒蔚的一舉一動卻都絲毫不露全部落在他的眼裏。
沈如詩心裏麵驟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撕咬了一下,有些發麻,她見小桃已經回來了,輕聲喚道,“小桃,還不趕緊帶著灝兒下去換身衣裳。”
小桃看了看何舒蔚,又看了看刑天灝,心知肚明,重重點頭,“奴婢這就去。”
小桃要去牽孩子的手,孩子卻猛地站起來,沒有絲毫防備,很好地避開了小桃一雙白皙的手,臉上帶著嫌怨,路過何舒蔚,仔仔細細看著她,看的何舒蔚心裏麵驟然之間生出一陣涼意。
“吱嘎”小桃輕輕地關上門,屋子外麵,孩子的身影越來越遠,慢慢消失在那一處的屋子拐角處,身影被日光拉得好長,傾斜的不像樣子。
沈如詩方才想起何舒蔚的話,心裏麵很不是滋味,抬起眸子看著她,這女人是真心實意愛蕭天淩的。她心裏麵雖然不舒服,卻還是擠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誰說一定嫁給淩王我們才是好姐妹,如今像你這樣心地善良的女子不多,我在心裏麵早就把你當做姐妹。”
“不過,墜湖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問得好,我隻帶你心裏麵在想上麵,墜湖的事情與你無關,淩王也絕非嫌棄你。”
沈如詩說到這裏,突然心裏麵很沒底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頓了頓,“淩王救我,也不單是為了兒女私情,若是我不明不白死在別苑,淩王也是要擔任罪責,總之,你不要多想。”
沈如詩拉著何舒蔚的手慢慢坐下,頭上插著一支青步搖,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發誓,一縷青絲飄在額前,那俊秀如山峰的眉頭若隱若現,別有一番美感,女子的眼睛清澈如水。
初見時,隻覺得她模樣清秀,若是仔細琢磨,才能品出這清潭似水的目光裏麵隱含的三分柔情,三分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