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抬起眼看著何太守,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後麵的人嚇得心跳都停止,“沈小姐,您看何太守這病還有的治嗎?”
“真是奇怪,太守平日裏麵身體可是好的很,怎麼今日偏偏就這樣了?”仔細一看,何太守的模樣當真是像病入膏肓的病人。
“還不是今日被邢天銘和沈小姐打了。”旁邊的人低下身子,雖然聲音很小,雖然聲卻還是聽清楚了,她清了清嗓子,眸子裏麵透露出冷漠的光輝。
女子回過頭去看著邢天銘,他臉上的神色也很是難看,“您們心裏麵在想什麼我還會不清楚?若是覺得今日是我對何太守動了什麼手腳,現在也不必大費工夫,把我從大牢裏麵請出來。”
雖然聲扭頭就要走,滿臉的怒意已經不可抑製。
“沈小姐,且慢!”方才何府上的人立刻露出為難的神色,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子,心裏麵對沈如詩的恨意像是地窖裏麵發酵的酒,怒意纏繞在身邊,卻還是裝出一副恭敬的模樣。
“沈小姐,剛才下人們最賤,說錯了話,沈小姐莫要見怪。”
沈如詩輕哼一聲,“不見怪,我怕是救不了何太守,若是一會何太守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你們再給我按個什麼罪名,我哪裏還有命活,何苦我父親現在還沒有回來,到時候回來的時候見到他女兒的屍體,誰又能說得清楚?”
眾人聽著沈如詩動輒口裏嚷嚷著什麼“生啊、死啊”,臉上的神色盡是極其難看,抿著嘴角,眼神很是複雜。
蕭天喻輕笑著,手裏麵不知何時多了一串佛珠,輕輕攆著,佛珠似是要斷裂。他箭步擋在沈如詩麵前,嘴角的笑意不減,“沈小姐,何必呢,沈小姐的醫術本王是信得過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莫說是大夫,就是旁人也不會見死不救。”
沈如詩白了蕭天喻一眼,笑意恰到好處,“喻王這意思,像是確保了我一會一定能把何太守給治好了?”
“不錯。”蕭天喻看著沈如詩足足有三秒,才開口道。
沈如詩輕笑出聲音,目光從蕭天淩身上掃過,伸出手掐著下巴回過頭去看著那麵色蒼白的人,嘴角的笑意甚是複雜。
“既然如此,那我便試試。”
“謝謝沈小姐,沈小姐真是菩薩心腸。”背後何府上的人紛紛道。臉上露出的笑容像是衝破烏雲的日光所煥發出來的光彩,常年形成的堆肉堆積到一起。
沈如詩懶得看他們,丫鬟已經把她剛才吩咐好的東西取回來了,她手腳麻利地分門別類,神情自然。
“咚咚咚”外麵腳步聲陣陣,那人偷偷溜到蕭天喻身邊,低下身子,在他耳邊不知道嘟囔了幾句什麼,蕭天喻麵色大變,背在身後的手有些騷動,眼底掩藏著的一絲平靜崩塌,眾人在旁邊瞧著,他隻能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知道了,下去吧。”那人麵色狐疑地朝著裏麵看了一眼,隨即退下。
沈如詩眉角的笑意愈加明顯,輕輕拍了拍手,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