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沈如畫和沈采薇發現樓底下來的人,竟然就是半路上和她們搭話的青衣男子。二人本來就對這青衣男子的猥瑣模樣十分不喜,沒想到這裏又遇到,而且剛一出場就吟出了一首豔詩。更令沈采薇鬱悶的是,這青衣男子竟然就是城南白家的白守仁!
“白守仁!白守仁!真是文采翩躚,風流倜儻啊!哼!”沈采薇嘴巴裏輕輕地嘟囔,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客氣!客氣!兄台真是客氣!”那白守仁回應另一個男子的話倒也十分貼切地接上了沈采薇的話語。這話聽在沈如畫的耳朵裏,使得沈如畫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們兩人倒是十分有默契啊!看來還真的是有緣分呢!”沈如畫不管什麼時候都在打趣著沈采薇,也許在沈如畫的心裏,沈采薇本來就是用來消遣的。
“你快別取笑我了,我的好姐姐!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我可不想嫁給一個風流無狀男人!”沈采薇一身男子的衣服,臉上還畫了小胡子,卻說出十分柔弱的話,這場麵若是外人看了肯定要笑死。
此時下麵卻又發生不同尋常的變化。原來那迎接白守仁的男子,一口一個佩服和兄台都是客套之詞,而真正的心態卻是嫉妒和不負。
“聞說兄台不僅善於吟詩,而且工於文對,兄弟這裏有個請教,不知道兄台敢不敢接受呢?”那個男子依然說話十分的客氣,但是客氣裏卻滿是刀子。
“啊哈哈!兄台真是開玩笑了,若說這對對子隻不過是我們文人閑暇無聊時的消遣物,怎麼能上得了這大雅之堂呢?”白守仁邊說的時候,竟然從懷裏抽出了一柄折扇,展開輕輕揮舞的樣子還真有幾分文人模樣。
隻不過他這話剛說出來,就惹得一大群人大笑。
“我說兄台,你是來錯地方了吧?這青樓之地幾時成了大雅之堂了?真是笑煞我也,笑煞我也”
白守仁這話說出,不但底下的人大笑,就連沈如畫和沈采薇也不覺莞爾,沈采薇繃著的臉也沒憋住,這人說話真是奇怪的離譜。
“沒想到這白守仁還挺幽默”沈如畫對著沈采薇說,沈采薇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非也,非也兄台這樣說便是真的不懂我們文人了!千古文人俱風流,李白敢把娘娘摟。那個文人不騷客,騷客方能美名留啊!”這白守仁搖頭晃腦,引經據典,居然還把文人們臆想的詩仙李白醉酒戲貴妃的事情給拿了出來,這就更引得一群自詡文人的書生們的讚喝了!
“好!說的好!白兄真是說的太好了!真不愧是文采翩躚白公子啊!白公子可謂是我輩文人的楷模啊!哈哈”一些個不要臉的小青皮也趁勢高聲喧嘩,為自己來青樓找一個體麵的借口。
找白守仁茬子的那人正背這群自詡文人的喧鬧弄得尷尬不已之時,忽然從樓上包間傳來一個清脆秀氣的聲音。
“此言差矣!誰說文對難登大雅之堂?古有詩聖草堂留長對,僅有皇上大殿點功名。文對可是考校一個書生基本功力的最好方法,白兄不願文對,難道是四書五經沒讀好,隻會些幼學瓊林之類的順口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