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饒命,奴婢隻是從二小姐那裏拿了些好處,幫二小姐留意著四小姐的動向而已,絕無壞心!”
白障聲音抖個不停,從遠處聽來倒像是沈如詩欺人在先,亦或是有人拿著鋸子在她脖子上威脅著她,事實上,兩隻都不是,不過是她自己演技太好罷了。
沈如詩眸底閃過一陣白光,她十分了解自己二妹的性情,她表麵上之所以看起來那麼盡心竭力幫助沈采薇,不過是將來有個幫手可以利用罷了,純屬利用,絕無半分替她著想的意思。
現在又怎麼可能大發慈悲冒著風險在沈采荷身邊安插個人,替沈采薇留意著她的動向,如此一來,不是多此一舉嗎?
她搖了搖頭,那眼神無疑在嘲諷白障真是弱智!
“我倒是很好奇,二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背叛自己小姐?在來丞相府之前,你就一直跟在四妹身邊,四妹待你不薄,你若不是無情無義,也不會對四妹沒有一絲主仆情分。二妹給你點好處,你至於背叛那麼多年的情意嗎?”
沈如詩掐著白障的下巴,正在緊要關節上,看似不用力,小丫鬟卻已經痛的喘不上氣來。沈如詩俯下身子仔細看著白障漲紅的臉,拉長自己的聲音。
“除非你是五妹安插在四妹身邊的人?在來丞相府之前你們就沆瀣一氣,至於後來的事情,還要我說嗎?”
女子輕佻眉梢,眼裏甚是嘲諷,就這點小伎倆,還想瞞天過海,自打上次沈采薇“毀容”後,她從沈采荷那裏偷拿著她給沈采荷製作的藥膏之時,沈如詩便知道又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若說白障方才隻是花容失色,那她現在的麵色幾乎像是活死人一樣慘白,就算是搽了白粉抹了白膏的人也不至於像她的臉現在這麼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若是在夜裏撞見,定會覺得是上一世的冤魂轉世了。
她幾乎跟著沈如詩用力的時刻同時失去所有力氣,身子如同一彎死水癱軟無力,隻剩下抓著沈如詩胳膊的像是雞爪一樣的手還在不停的哆嗦著,“大小姐。”
沈如詩仔細看著她,目光如刀一般寸寸割腸,“怎麼,現在有話要說了麼?”她手上的力氣鬆了些,至少眼前那隻可憐兮兮的小羊羔能喘氣了。然而,女子眼神中的鋒利卻是不減半分。
“有有!”白障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因此沈如詩剛問出口,白障便重重地點頭,如同搗蒜,口齒不清含含糊糊像是嚼著東西一樣答應道。
沈如詩勾起唇角,露出個滿意的笑容,一把鬆開掐著白障的手指,拿著錦帕擦拭幹淨,順便將錦帕扔在地上,這錦帕今天碰過太多不幹淨的東西了,她留著惡心。
然而白障卻對於沈如詩這一挑釁且具有侮辱性的行為絲毫不在意,方才過度得屏息使得她麵色異常慘白。
她猛地喘了口氣,像是從地窖裏麵走出來的重度缺氧的人,麵色恢複一絲殷紅,伸手想去撈沈如詩的手指,看到地上那塊隨風席卷的錦帕,像是被電擊到了,打怵地伸回手,貼在自己的身體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