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點點頭,目光讚同道,“夠狠。”蕭天淩故意讓蕭天喻打碎自己的禦賜之物,借機到老皇帝麵前告他一狀。
即便是蕭天喻再聰明,卻也想不到蕭天淩此番竟然為了牽絆住他而毀了自己這滿屋子的寶貝。
“不過你說到倒是有道理,這錦香草的確不能放在府上,即便是父皇那裏能牽絆住三哥一時片刻,待到他反應過來,終究是要來查的。”蕭天淩摸著下巴,看著沈如詩的目光多了三分打趣,“不如就運到那座廟上如何?”
那座廟?沈如詩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想起她剛從淩王府離開那日被刑天灝帶到一座野廟上。她重重地搖搖頭,“淩王是糊塗了不成,若是藏到廟裏,怕是不出三日就被喻王發現了,那廟雖然偏僻,卻也不夠隱秘,阿綾就知道”
沈如詩說著說著,突然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腦殼,她怎麼把阿綾給忘了呢!
“淩王,王府的女眷安置在何處?”沈如詩抬起眸子看著蕭天淩,眼底泛上一層擔憂。
“她們得知我去王府一事,不能留。”蕭天淩的語氣冷淡。
沈如詩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之後,立刻提起心弦,瞪大眼睛看著蕭天淩。
“何為不能留?難不成淩王把她們都給殺了不成?”她一時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上千抓住蕭天淩的袖子,看見男子輕輕皺了一下眉,她逼問道,“淩王說啊,是不是把她們都給殺了?”
蕭天淩任憑沈如詩掐著自己,臉上卻依舊是冷若冰霜,“就算是本王把她們都給殺了,你又能如何?”
蕭天淩眼神甚是淩厲,微微垂眸看著沈如詩抓著自己袖子的手慢慢滑落,接著道。
“沈如詩,這是你教給本王的,想要爭得皇位,就得狠心。莫說王府的那一群女眷跟本王沒有絲毫關係,即便是他們是本王的至親,本王都不會有半分猶豫。”
沈如詩心裏一震,往日的畫麵又浮現在眼前,她還記得自己口口聲聲對蕭天淩說道,欲成大事者,必須心狠。
她感覺身上湧上一股熱流,像是鉛一樣墜著她不斷地下落。
她向後倒退兩步,眼神裏麵滿是複雜,身子止不住地癱軟無力。
“可阿綾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蕭天淩看著沈如詩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先是有些吃驚,隨即恢複原來冷淡的模樣。他之前怪這女子太心狠,玩弄人情,自己卻置身事外。如今她這副模樣,自己反倒是有一種複雜的感覺。
“那個小丫頭在客房休養,她昨日嚇壞了,本王請了個大夫給她開兩劑藥,現在正在休息。”
他本以為沈如詩會著急去見阿綾,他也好順勢戲弄她一番,這女日一日不向他服軟,他便一日心中惶惶,總有種不安分的感覺。像是看著自己最喜愛的一隻鳥一直在自己的門前飛來飛去,自己卻沒有能力把她招致道屋子裏麵。
而它,隨時有可能從自己的身邊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