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這些日子又不停地在沈嘉良耳邊吹枕旁風,沈嘉良得知沈如詩在紅香院做的那些好事後,大發雷霆,索性將沈如詩屋子裏麵的東西直接搬到柴房裏麵,日後就沒打算讓沈如詩回府。
誰知今日淩王又來了這一手,說沈如詩一直住在淩王府,沈嘉良雖然隻得此話是假的,卻也不敢公然挑戰淩王的權威,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沈如詩在紅香院呆了許久,淩王都不在意,他還在意什麼。
隻要這丫頭能幫他吊住淩王便好。
沈嘉良發現沈如詩在認真地注視他,一時間神情難看到幾點,他要如何開口,說他早已將她的東西都扔到柴房裏麵了?
若是她到淩王那裏告上一狀沈嘉良背後滲出冷汗,心裏麵卻煩熱一片。
“如詩啊,母親沒料到你會突然回府,這就去柴房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給你送到碧瓦閣去,哦,對了,老爺,那屋子現在住著婉兒,這可怎麼辦?若是讓婉兒搬出來,她怕是要不願意的”
宋氏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句句擊中沈嘉良的心。
沈如詩能感覺出沈嘉良身上的那陣怒意,卻知道他雖然生氣,卻不會突然站出來維護自己。對於沈嘉良這種態度,她早就習慣了。
這是一種悲哀,然而當悲哀變成習慣,不再留有任何期望,這悲哀也不足為道。
“無妨,那屋子我也住的煩了,就讓姨娘住在那裏吧。”沈如詩聳聳肩,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她越是這般不在意,宋氏便越生氣。
“這這可不好吧”沈嘉良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在擔心什麼。難道真要讓沈如詩到柴房去拿東西,這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如詩,你剛回府,定是累了吧,不如你先到客房休息一下,父親這就令丫鬟給你安置。”
客房。
沈如詩心裏麵重複這兩個字,一股巨大的悲涼感蔓延心頭,她輕哼一聲,嘴邊的笑容像是滴血的玫瑰。
“我還是到書房待著呢,這些日子不在府上,我竟突然變成客人,倒是有趣。”
沈如詩絲毫不顧及沈嘉良的尷尬,繼續笑著道,“不知道柴房裏麵的東西可否還能用,若是破損毀壞了,可就要勞煩父親添些銀子給如詩置些新的。”
沈嘉良自然是爽快答應,沈如詩沒有跟他計較此事,他已是十分慶幸。
宋氏心裏譏笑,嘴上卻滿是溫柔的說,似是開玩笑的語氣。“如詩啊,皇上和皇太後上次給你的金銀珠寶也不少,你何苦非得用你父親的錢。”
沈如詩也毫不客氣地回敬給她一個微笑,將咄咄逼人的語氣跟溫婉的笑容雜合在一起,反倒是沒有任何違和感。
“如詩是有錢,卻也不花在不該花的地方。”
東西是沈嘉良和宋氏損壞的,憑什麼要她收拾這個爛攤子。
“如詩說的沒錯,夫人勿要多言。”沈嘉良怕宋氏再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連忙打住她,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