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年還是遲了一步。
沈如詩轉動機關,霍然之間,用千年玄冰做成的囚籠拔地而起。
一切都是那麼快,盡管沈秋年功夫再好,卻還是抵不過玉手觀音的機關來的厲害。
他狠狠地撞在玄冰上,身上青紫一片,哐當一聲跌在地上,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
“沒用的,叔父,這玄冰可是雲起國獨一無二的機關,甚至比天牢還要堅固,你區區肉身,怎麼能撞得開?”
沈如詩放下小桃,渾身酸痛,心裏卻十分過癮,衝著沈秋年莞爾一笑,笑容別提有多麼諷刺。
沈秋年沉默,抓著玄冰的手上青筋暴起,沈如詩的聲音激起他心裏麵滾滾烈火,猛地抬頭,他那眼神中裹著恨意的烈火,恨不得把她的皮剝下才肯罷休。
他的聲音像是被人割裂了聲帶,嘶啞而粗嘎,“賤人!你會死的很慘!”
沈如詩被他的眼神嚇到,不過那絲恐懼也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將心裏的俱意壓下,舉步走到他麵前,緩緩蹲下身子。方才一路被著小桃走到這裏,渾身肌肉酸痛,輕輕一扯像是撕裂般。
“我怎麼死不用叔父擔心,倒是叔父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怎麼死吧。”
“你敢殺我?”沈秋年狠狠地瞪著沈如詩。
那感覺讓沈如詩以為自己麵對的是一隻躲在牢籠裏麵的野獸。直到這一刻,她才發覺她這位叔父身上的野性。他自己怕死不假,可若是殺起人來,那股嗜血勁可怕的驚人。
“為何不敢殺?”沈如詩勾起眉頭,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我是什麼人叔父是最清楚的,是叔父先來招惹我的,若是雲起國都尉死了,想必淩王也能替我將此事壓下,我又和不敢?不就是殺人嗎?叔父久戰沙場,手上沾了多少鮮血,怎麼,如今輪到自己,害怕了?”
沈秋年沒想到沈如詩竟然這麼狠。他早就料到這玉泉山之內必定有機關,可卻自負地認為自己能夠應對她這些雕蟲小技,可如今看來,真是他的自負害了自己!
“你說的那位仙人,到底是誰?”沈秋年心有不甘地問道。他看得出這玄冰製造的囚籠絕非常人所為,“就算是死,也該讓我死個甘心吧?”他向後一傾,坐在雪中,一雙狐狸眼眯成一條縫盯著沈如詩。
“我唄。”沈如詩眨眨眼睛,並不打算再跟沈秋年聊下去了。
“哈哈哈。”沈秋年狂笑起來,在漫天的大雪和呼嘯的狂風下,這笑像是遊走的孤魂野鬼淒厲的詛咒。一陣狂笑過後,他眯起眼睛盯著沈如詩,“你也就這點本事?”
沈如詩眸底一閃,神情認真嚴肅,“不錯,我的確就這點本事,這本是不大,不過製服叔父您,可是綽綽有餘。”
“看來你是不打算同我好好交代了?”沈秋年聲音嘶啞,難聽至極。
“我現在正在同叔父好好交代啊。”沈如詩繼續道。她恨不得一刀殺了沈秋年,不過,她還想從他嘴裏套出罌粟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