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伸出手去撫摸拂桑,卻又縮回手,站起來,滿臉複雜地走出去。
此事實在是詭異,這屋子裏麵住的都是沈府和官兵,並沒有刺客出入。
況且這荒涼之地哪裏會有刺客願意前來。加上這姐弟兩個在這裏生活那麼多年,一直平平安安的也沒有招惹什麼人,看來那人的確是衝著她來的,誤殺了拂猛。
沈如詩想到這裏,心口又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上一刀。
一出門,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她雖然心裏麵哀傷,警惕心卻還是有的。
她立刻側身,從窗外翻出去,瞧瞧潛入兩人背後的那間空屋子,探出頭去仔細一看,竟然是沈如畫和宋氏。
沈如詩心裏麵泛起波瀾,仔細想想,此事的確是奇怪,可若是牽扯上他們兩個人,那便能說的通了。她攥緊雙手,眼神如鋒刃般射向那兩人的身後。
沈如畫和宋氏顯然沒有發現背後多了一雙眼睛瞧著她們,兩個人正在那裏竊竊私語。
沈如畫一臉擔憂地看著宋氏,“母親,怎麼辦,我方才看到鄭大人氣洶洶地提著劍出來了!他該不會是把沈如詩那賤人殺了吧?”
宋氏要比沈如畫警惕一些,用手拖著頭想了一陣說,“我看未必,沈如詩那賤人能那麼輕易被鄭大人殺了,況且依照鄭大人的性子,就算是殺了沈如詩,也不必這樣生氣啊”
她回過頭看著沈如畫,“如畫啊,你可打聽清楚了,這間屋子的確是那賤人的?”
沈如畫重重地點點頭,“如畫自然是打聽清楚了才敢告訴鄭大人的,難不成是如畫騙鄭大人那屋子裏麵的人是我,接過鄭大人發現是沈如詩,一怒之下便把她給殺了?”
宋氏搖搖頭,做出一副老江湖的模樣。
“如畫啊,你還年輕,有些道理你不懂。對於男人來說,無論什麼女人都是一樣的,隻要能然他快活。即使他發現那屋子裏是那個賤人,也不會怎麼樣的。見他那麼惱怒地出來,難不成那屋子裏麵沒有人?”
“不會啊!”沈如畫失聲叫出來。不禁嚇得渾身發抖,“遭了,倘若真是那樣,那鄭大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噓”宋氏嚇了一跳,伸出手捂住沈如畫的嘴巴,“切莫將此事說出來,即便是那鄭大人找你盤問,你隻管跟他說你記錯了屋子便是,總之,你就咬定了此事並非你故意設計他,他總還是找不出你麻煩的!”
宋氏說著,臉上溢出一個奸邪的微笑,伸出手拍拍沈如畫的肩,一張臉在皎潔的月光下更顯汙濁。
沈如詩聽到這裏,什麼都明白了。她要緊牙,一雙眸子裏麵閃過一陣銀白色的光芒,下意識地,她拔出腰裏麵的劍,右手緊攥成拳頭。
一股滾熱的液體在她的身體裏麵燃燒。
腦海裏麵盡是阿猛死去的模樣。她心裏麵的怒火愈燃欲裂,握著劍的手也愈加用力。
“咚咚咚”一陣腳步聲響起。沈如詩的動作停止,小心翼翼地順著那聲音看去,屋子陰影籠罩的地方,一個官兵正往這邊走來,向來是聽到屋子裏麵的異常動靜,過來查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