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莫要阻攔我,此事我已經決定了。阿猛已死,我自個留在此處也沒有意思,不如隨著公子去浪跡天涯。”
拂桑眼神堅定地說道,沈如詩聽她說這話時,感覺她眼裏有一種忽閃忽閃的東西,像是一簇簇的花海即將凋零,那是一種絲毫不畏懼死亡的眼神,她心裏麵瓦涼一片。她深深明白,隻有到達最絕望之時,才會燃起這樣的心思。
“拂桑,你當真決定好了?”沈如詩皺著眉又問了一句。
就算拂桑願意,那左玉也未必能看得上她。
拂桑也意識到這一點,見左玉還未答應,連忙解釋。“左玉公子想必經常趕路,拂桑雖然不像二位大哥會這般高強的功夫,可拂桑會做飯,可以留在公子身邊照顧公子做飯,替公子洗衣”
拂桑幾乎把她所有的本事都說了一遍。然而也未能讓左玉心動。
按理來說,拂桑長得楚楚動人,又這般低三下四地請左玉收留她,想來隻要是個男人都會心動,可左玉卻麵如泰山,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
“主子,可這丫頭身世怪可憐的,不如我們就帶著她走?”隨從見左玉這般鐵石心腸,有些看不下去。
“走?”左玉勾起唇,眸底閃過一絲冷漠,“我們路上帶著她,豈不是個累贅?”
“那帶著那個流放犯一樣是個累贅!”另一個隨從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沈如詩瞪圓了眼睛看著他,這可不幹她的事好嗎?
“這兩樣怎麼會混為一談?”左玉有些慍怒,單就看了那隨從一眼,原本還帶著怨氣的隨從立刻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拂桑一雙大眼睛裏麵刻滿失望,可還是不甘心,便轉頭向沈如詩看來,祈求她能幫自己。
沈如詩為難地皺眉。
左玉見鄭大人臉色閃過一絲陰險的笑,皺起眉麵色複雜向拂桑問道,“你方才提起阿猛,那人是你阿弟?”
“不錯。”拂桑垂下頭,提及阿猛,她心裏又是抽搐的疼痛,不忍繼續說下去。
左玉眸光犀利,“見你叫阿猛阿猛,看來也是我們廖元國人的叫法,既然是廖元國的人呢,我便不能不幫。阿猛是怎麼死的?”
她心裏猜測出答案,現在問上這一句不過是想確認真相。
拂桑什麼話都沒說,抬起眉頭看了鄭大人一眼。
鄭大人立刻緊張起來,深知狡辯沒用,默默地背後手拔出佩劍,眼神犀利而警惕地盯著左玉那兩個隨從。他就不相信了,他的功夫雖然不能算得上是上乘,卻也不是任人宰割。
左玉垂下眼眸。
一切都太快了,隻在一刹那之間,便塵埃落定。
沈如詩麵前一道白光忽閃而過,他沒有看清鄭大人死相之時便見他倒下去。眼前晃動的是左玉一身白衣的影子,和她手裏那剛舔舐過鮮血的利刃。
沈如詩微微張了張嘴巴,說實話,她見過太多的高手,可眼前這個左玉的劍法卻還是讓她眼前一亮。單就她的判斷,左玉的刀法與雲起國人的不同,可看著卻還是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