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冷著臉,將信上信上內容重複一遍,盯著蕭天淩,“如此,淩王可滿意?”
“滿意,甚是滿意。”蕭天淩勾唇笑道,打了個響指,“十三,我們走。”站起身子,從沈如詩旁邊擦過,蕭天淩回首看了一眼,“切莫忘了,找人將這裏收拾,哦,對了,本王差點忘了,你現在就是奴婢身份,那便留著你自己收拾吧!”
沈如詩恨恨地掃了蕭天淩一眼,看著他朗聲笑著推門出去,朝著他的背影就是一拳頭,眼底的擔憂慢慢散去,蹲下身子,手往地上一劃拉,將零七八碎的紙撿起,握在手心裏,滾燙的一片。
看樣子,這封信的確不是蕭天淩寫的,那又會是誰寫的?
蕭天淩帶著十三走遠了,突然停下腳步,握在手裏的扇子一滯,忽地轉身,看著沈如詩屋子的方向,眼底滿上一層漆黑。
“王爺,怎麼了?”十三問道。
蕭天淩眸底一沉,心裏暗道,遭了!
“十三,你來”他吩咐幾句,十三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禁不住問出口,“王爺,應該不會吧?”
“人心難測,不可不防。”蕭天淩將手裏的扇子一握,轉身闊步走開。
豎日清晨,沈如詩如同以往去鳳鸞宮給熙王妃瞧病。
這些日子楚燕儷一直未歸,沈如詩雖瞧出了熙王妃府隱疾,卻並未書信告知楚燕儷,沈如詩顧慮頗多,若是書信告知楚燕儷,誰知道信是否能落到她手上呢?
可不同楚燕儷商量,沈如詩心裏便總覺得哪裏有些不穩。她思考再三,決定等楚燕儷幾日,暫時不將隱疾一事告知熙王妃,隻是替她解決野草艾之事。
滴答,滴答。
昨日下過雨,屋簷上多少還留著積水,不停地滴在地上。湖邊的荷葉生得茂盛了些,雨後初晴,更是美極。
沈如詩在宮門口等了些時候,伸手接著屋簷上的水滴,水滴滴在掌心,啪嗒一聲,水花濺在她的臉上,她正出神,咯吱一聲,門推開了,出來的是熙王妃的貼身婢女。
還不待沈如詩開口,那婢女便趾高氣揚道,“進來吧!”
沈如詩點點頭,跟著她進宮。宮裏麵擺設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可她總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她淡淡掃了一眼,忽地,心裏猛地一震,是氣味!
沒錯!屋子裏的熏香與前些日子不同了。她心裏立即警惕起來,抬頭看了眼婢女,那婢女揣著手,臉色嚴肅,帶著一絲殺氣。
沈如詩心裏漸漸漫上一陣不安。難不成熙王妃覺得野草艾一事已經解決,向殺了她?忽地,她又想起那封信上的十三個字。
信上說不必懼怕熙王妃,隻有高人相助,可高人在何處,為何她卻看不到?
走到簾幕前,婢女的腳步緩緩停了下來,沈如詩也跟著停下,熙王妃掀開白簾,走出來。沈如詩禮節性地低頭行禮,跪在地上,瞪著熙王妃發話。
今日,與往常不一般,熙王妃並沒有讓她立即起來,反倒是朝著那婢女招了招手,婢女得了命令,隨即出去,沈如詩正是猜測著她打到底去做什麼,那婢女便提著一個金絲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