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妃不必,本王方才不過玩笑,熙王妃何必當真,要罰,也該本王罰才是。”蕭天淩眯起眼睛,眼底盡是透亮的光芒,目光從熙王妃臉上劃過,落在案幾上的酒杯,袖子一掃,酒杯落穩在手中,他沿著袖子,一杯酒急下肚。
興許是酒力太足,蕭天淩覺得身體內又一股燥熱的氣息慢慢升了上來,他用內力將這股燥熱壓製,對杜倫呼笑道,“大王的酒,果真不一般。”
杜倫呼也似摒棄前嫌揮袖笑道,“淩王倒是好酒力。你方才喝的那一杯,可是本王從玉泉山請來的好酒,烈得很,比起一般的酒,自然是好了不止百倍。”
難怪。蕭天淩暗自捏了下掌心。
他退下回席位時,偏就越過原來的位置,坐在沈如詩旁邊。
沈如詩下意識地朝著楚燕儷的方向挪了挪,旁邊還有楚將軍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她猶如夾在兩座冰山之間,周圍兩座冰山漸漸向她靠攏,空氣都壓抑三分,還是楚燕儷先開了口。
“淩王爺,您的位置可是在那邊,怕是方才喝醉了酒,走錯了地方吧?”
蕭天淩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扶了扶袖子,伸手拿了杯酒,遞到楚燕儷跟前,黑濯石般的眸子散發出灼亮的光芒,帶著三分迷離,讓人像是踏入秘境一般,移不開目光,硬是要將他眼底的神采看個透才肯罷休。
“酒國真是好酒,不如楚少將嚐嚐看。”
楚燕儷向蕭天淩手中的酒掃了一眼,伸手推回,道,“淩王爺,您有所不知,隻有您案幾上擺放著的,才是玉泉山的好酒,我們這些,不過是次等貨罷了。”
“哦?”蕭天淩再扶了扶袖,舒展開沒眉頭道,“哦?大王倒是優待本王。”
“哈哈哈。”幾人笑起來,卻帶著三分偽意。
楚將軍亦是摸著胡子淡聲笑了幾聲,斜了斜眼睛看著蕭天淩,“我廖元國向來熱情好客,隻是不知客人心中如何想。”
這楚將軍,還真是直率!
沈如詩拿著果子的手抖了抖,盯著在果盤旁邊爬著的白蟻,眼底深晦難明。
“想必這位就是名滿天下的楚將軍吧?”蕭天淩對楚燕儷道。“之前便聽楚少將提起過,楚將軍可是馳騁天下第一猛將,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楚燕儷有些懵,看了看蕭天淩,又看了看楚將軍,她何時說過這等話?
楚將軍嘴角勾起的弧度比方才大了些,那股肅靜卻還沒有退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把手放在膝蓋上,這次,看著蕭天淩的眼神比方才更認真了些。
“淩王爺打聽了那麼多,難道不知,老夫的耳根子是最硬的,向來聽不得奉承嗎?”
沈如詩心裏一驚,和楚燕儷兩人同時望向蕭天淩。
這楚將軍,擺明了是要挑事嗎?
蕭天淩倒是大度得很,方才對杜倫呼,他半分理都不願輸,可麵對這位楚將軍,倒是豁達許多,擺了擺手,對楚將軍道,“本王偏就敬愛楚將軍這種人,楚將軍,本王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