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今日拜訪此處,所為何事?”月長老開門見山問道。
沈如詩擺擺手,盡管內心已是十分焦急,卻還是做出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如詩任門主以來,還沒有拜訪過月長老,近日來,不過是跟月長老敘敘舊。”
“敘敘舊?”月長老濃眉一挑,接過星兒的茶,放在嘴邊抿了一口,隨即就是一陣笑,“門主從未跟老夫見過麵,梗未有過舊交情,何來敘敘舊一說?”
沈如詩臉上一紅,難怪剛才那個小家夥出口那般傷人,都是這個月長老調教的。自己隻不過隨口一說,這月長老偏要抓住自己的把柄不放了。
她尷尬的笑了兩聲,“我們的確是沒有什麼舊交情,不如我就聽月長老說說城梨門的事情吧。”
月長老對於沈如詩這副態度有些驚訝。這丫頭,何時這麼關心城梨門了。
“好,門主想聽什麼?”月長老把手放在膝蓋上,一雙眉頭輕輕彎起,頗是慈祥。
沈如詩不知從何問起,生怕問錯了話,引起月長老的懷疑。
旁邊的星兒跪在月長老身側,朝著沈如詩吐吐舌頭。
沈如詩瞄了他一眼,心想這臭小子倒是不怕人。明知道自己是門主,還對自己如此不敬,想來,這桀驁不馴的脾氣定然是平日裏養成的。
不如,就拿他開刀!
沈如詩勾起唇,指著星兒說道,“不如月長老就給我講講,這孩子是怎麼拜在您的門下。”
“他啊。”月長老眉頭抬起,輕輕一笑,不知沈如詩為何會扯到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身上,對沈如詩有些捉摸不透。“這小子跟彼岸花頗有淵源。”
彼岸花。沈如詩心裏猛地一跳,自己正是想聽關於彼岸花的事情,這月長老,倒是聰明。。
“哦?”沈如詩輕挑起眉頭望著他,“難不成這小子的血液能讓彼岸花開放不成?”
月長老笑道,“門主玩笑了,這世上能讓彼岸花綻放的,隻有黎族血脈。這小子不過是個普通人,他的血液怎麼能讓彼岸花綻放。”
沈如詩怎麼聽都覺得這話在嘲諷自己。她輕聲咳嗽兩聲,問道,“難道月長老不知,我便不是黎族血脈。”
是啊,她並非黎族血脈,然而她的血液能讓彼岸花綻放,這的確是夠她在城梨門吹牛的事情了。
月長老的手指輕輕一顫,隨即恢複了往初平靜的神色,又替沈如詩添了一杯茶,“門主的事情老夫聽說過,不過,既然是城梨門眾弟子親眼所見,老夫便不多說了。”
自始至終,他都在跟自己打馬虎眼。沈如詩可算是聽出來了,這老頭是想要置身事外,不想摻雜她的事情。
他跟塢梅河倒是不同。
“月長老,你盡管說便是,把你的懷疑和困惑都說出來。”沈如詩道。
一陣清風順著門縫吹進來,木門吱嘎吱嘎地響,砰地一聲關上,然後便是一陣平靜。
死一般的平靜。
月長老將手收回,一雙深邃的眸子望著沈如詩,眼中有些渾濁,大概是年紀大了的原因,他的雙眸已經步不如年輕時那般幹淨,隻不過卻還沒有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