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天淩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卻沉默著不問。
沈如詩心中微微升起一絲不安,蕭天淩確實不說話,她越是覺得蕭天淩心中起了疑念。
他們一行人在這裏待到天快黑了,芸娘拿著掃帚特意往他們腳下掃。
蕭天淩抬起腳,倒也不氣惱芸娘那麼髒的掃帚掃到自己鞋子上麵,隻是平靜地看著芸娘,蘇櫻的事情他已經問過多遍了,芸娘始終不願開口。
現在又不可將自己在大牢拷問犯人的那一套用在芸娘身上,且不說芸娘功夫極高他未必是芸娘的對手,便說芸娘的身份吧,蕭天淩一日未查清,便一日不能對她動手。
他不開口,芸娘倒是先開口了,目光從他們幾人身上掃過,頗是不耐,“你們可是想住在我這茅屋裏麵?”
風影道,“芸娘,您知道我們想要什麼,你告訴我們想知道的,我們立刻離開,不在此處叨擾您。”
芸娘微微彎腰,一雙眸子迫視著風影,“我若是不說呢?”
風影抿抿唇,露出難為情的神色,“那慍怒可莫要怪我們在此處叨擾你了,反正我風影也沒有什麼在重要事情要做,在這裏多耽擱幾天,也無妨,隻怕芸娘您嫌我麻煩。”
芸娘冷哼一聲,“的確是夠麻煩的,跟你那阿爹阿娘一個樣。”
風影很少聽芸娘提及她阿娘,猛地站起來,用力地抓住芸娘手中掃帚,“芸娘,我就知道你跟阿娘很熟絡,阿娘讓我們來找你定然有她的道理,您就告訴我們蘇櫻之事吧!我們隊蘇櫻並無惡意,而是想要幫她複仇!”
芸娘用內力將風影的手振開。
風影猛地一抖,連忙縮回手,看看掌心,已經微紅,若是手抽回不及,怕是筋骨要陣破了,她微微睜大眼睛看著芸娘,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瞪著她。
“芸娘,你竟然傷我!”
芸娘卻是不屑一顧,又是初見時那副冷傲的姿態,“對於不懂禮數的小輩,我沒有多少耐心,你休要那剛才的無賴話威脅我,若是再在此處糾纏,傷的,可就不隻是手了。”
沈如詩聽後背後竄上一股涼意,連忙去拉風影,問,“你沒事吧?”
風影搖搖頭,她本是因為年幼時見過芸娘,而對她有一種熟絡感,卻萬萬不想不到,芸娘絲毫不念及她阿娘的情分,更不在乎她究竟是誰的女兒,竟然這麼對待她。
沈如詩知道風影不是個能忍受委屈的事,卻也清楚,芸娘是故意說出這番話激怒風影,為的就是想讓他們離開。
沈如詩看向芸娘,芸娘看她的眼神與旁人不同。
“你們,還不走!”芸娘對沈如詩冷冷道,態度與方才在裏屋已經是大不相同。
沈如詩不明白芸娘方才為何單獨找自己說的那些話,卻見她翻臉這番快,心中生出一個壞的念頭。
古有一種君王離間大臣的法子,兩名大臣,殿後卻隻是留下一人,讓剩下的一人先行離開。
可是留下那人,卻隻是喝茶,並未談論政治。當離開那人詢問留下那人君主所談何事時,留下那人自然說無事,離開那人便會懷疑。